众人循声望去,只见男子一身蓝色凤竹丝锦织金袍,束发用的是白柳篦金簪,站在那里,手上还拿着一张上好的狐皮斗篷,谁不道一声好一个话本上出来的翩翩公子,一身英姿。
郝勇听见这一声夫人,哪里还有不明白的,心下有些失望,脸却更红了,这还碰上人家正头的相公,有些局促地抱拳致歉,“唐突夫人了,在下......失礼。”
钟容儿摇头道,“无妨。”
郝勇这才在众人小声的议论声,退了出去。
秦司衡将斗篷披在钟容儿肩上,又将她长发从斗篷里拿出来理了理,这才注意到她桌上的饭菜都用了许多,心下也高兴,在她一旁坐了下来。
“今日胃口倒好,原还担心你闻了腥味难受。”
“还好,都很新鲜。”钟容儿想起什么,“带银子了吗?”
秦司衡一愣,摸了摸袖口,他鲜少带银两在身上,卫临城和无影都会安排妥当,倒是卫临城反应快,从怀里掏了钱袋子出来,递在桌上。
钟容儿从里头取了一小块,答谢了适才那厨子适才替她盛热汤和送了她小菜的行径。
那厨子喜出望外,连连道谢,还不等秦司衡等人开口,就已询问道。
“可要给二位爷取些饭菜?”
秦司衡知道她方才用的香,便让按着钟容儿要的也来一份。
那厨子是个机灵的,不知送了白灼虾和红烧带鱼块,还将另外两道整南瓜和酱汁小鱿鱼也送了些,另送了米饭和热汤汤,也照样配了一份酸青瓜。
船上瓜果蔬菜储存较难,因而只有些耐放的冬瓜南瓜等等,其余的海鲜多是捕捞上来的小货,这小货价钱低,因此船上多会煮了给船工们吃,若有大的则会用冰镇了拿去售卖,他们主要也不是捕捞海鲜的,大多还是以货物采买运送为生,因此撒网也少,只用来食用较多,至于瓜果蔬菜这些则是要到了每个港口码头才会补充。
秦司衡执著用了起来,平心而论,这厨子厨艺自是比不得宫中,可这鱼虾确实是新鲜,只简单烹饪便已十分鲜香,又或者是多日不曾好好用饭,他不由得食指大动,用了两碗饭才作罢,结尾还喝了碗汤。
卫临城在旁出择了位子,那厨子照着原样也送了一份,他每日运动量大,足足用了三碗饭才作罢,只是那酸青瓜实在有些酸,他吃不得,其余的一扫而光。
钟容儿坐在窗口,秦司衡坐在她旁边,她倒是不好出去,只得耐心等着他用完,这才得以起身。
她一路走至船头,但见海面波澜壮阔,比之从窗口而见更为宽阔,
“三万里河东入海,五千仞岳上摩天。”
“这位夫人倒是心胸壮阔。”只见从舱内走出一人,晒得比常人黑些,倒是精神十足,身形魁梧,正是戴无极。
戴无极见这女子略点头示意后,倒不曾言了,只是昨日这位公子倒是离她一步之隔,手还虚扶着她腰处,生怕船只起伏颠簸惊了她,这一副亲昵之状,他这才完全放心。
实在不怪他这般谨慎,三年前他便遇上了这掳掠女子的行当,一行人将一麻袋背上了船,谁知那麻袋里竟是大於四品大员的幼女,船刚靠码头,他们就被围了起来,差点没被射程筛子,好在那女子佐证这事与她们无关,这才得以自证,此后他便更加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