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合关眼下防守阶段,我们与达蛮僵持不下,我需得尽快赶回去。”
“那阿盛哥呢?”
钟盛听她这般叫自己有些不好意思,但很快就适应了,虽然有些为难,但还是开口道,“大小姐,我想和谨诚哥去大合关,只是京城的豆腐坊只怕还需要人......”
钟谨诚听到豆腐坊,一脸茫然,“阿盛开了豆腐坊?”
钟容儿不做声微微抿嘴笑了,只喝茶但不做声。
钟盛只好附耳过去低声解释了一番,这一解释倒让钟谨诚吃了一惊,看了四下无人,方才小声教训起她来。
“你可知道这样做,若皇上知道了,会疑心咱们钟家别有用心。”
钟容儿放了茶杯,凝重道,“哥哥放心,我自有分寸,规模不会很大,一来安置伤兵及遗孀,二来替我打听些消息,你在边境,我在后宫,嫂嫂是深居简出之人,若是有些风吹草动,咱们也不至于后知后觉。”
钟谨诚听到这里,哪里还能不知道钟容儿这是替他肩负起钟家的责任,再者说他确实双拳难度四手,人在大合关,宫里和家里出了事,他如何能立时赶来,一时间倒难以开口再训责,只是还是不放心的嘱咐道,“虽是如此,但你还是将此事私下告知皇上一二吧,免得被有心人拿来做文章,哥哥虽不知你二人症结,但我与皇上于少时结缘,他这般自持自重之人,待你如此实属难得,你......还需珍重。”
钟容儿听钟谨诚这般说,心下震撼,但未曾多做停留,便与钟盛说起来,“阿盛哥随哥哥去大合关吧,京城的事我自有法子,你与哥哥二人相互照应我才能放心。”
随后她起身对着钟盛行了常礼,“钟叔大恩,无以为报,还请阿盛兄受我一礼,待回去京城我必去钟叔那里叩拜,他终是受我拖累,我必会查清真相替他报仇。”
钟盛连连起身回礼,垂声道,“大小姐不必如此,父亲深受大人大恩,才能从一流寇化身为上阵杀敌的将,从此不再飘无定所,有妻有子,我亦在钟家长大,大人与夫人生前对我极好,待我母亲也极为宽厚。父亲曾言,士为知己者亡。父亲视大人为知己手足,为护大小姐是为忠,父亲无悔,我亦无怨。但能有大小姐此言,钟盛感激不尽。”
说罢已红了眼,自父亲走后,他便收起了闲散浪荡的模样,愈发稳重沉敛,父亲身前便是希望他如此,他定会如父亲所愿,守护好钟家。
钟谨诚见他二人如此,心中不免难受,劝解道,“咱们一步一个脚印,总有一日会有查清真相的一天。”
钟容儿将宫里得的卷轴的线索说了,又将被卢绿凝捉去后听到的一一告知,只是隐去了金矿一事,等钟谨诚将在边境探到的线索一拼凑,确实发现了不少端倪。
钟庭猜测到陈家与瑾亲王早有勾结,因此早早留下痕迹,只是他发现的端倪到底是陈家与达蛮人有往来,还是因为发觉了这些人在找金矿意图不轨?那支背后射来的箭到底是由谁射出的?是为争功还是为除掉已经有所察觉的钟庭?一路护送钟庭灵柩回京的是魏家,魏家青云直上到底是观看鱼蚌相争的渔翁,还是也参与在内?
钟容儿想起了那个梦,于是又绘了一副之前给钟盛去查的画像,钟谨诚见后始终想不起来是否在哪里见过这人,等到夜色暗了,几人这才怀着满腹的心思和疑问回了房。
夜渐渐深了,钟容儿用了些送来的饭菜,就泡了澡,舒服的上了塌,躺在床上闭目沉思。
门“咔哒”一声响了起来。
钟容儿瞬间睁了眼,警觉起来,她将藏在枕头下的簪子握在手中,轻声坐起来,屏气凝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