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她一向大大咧咧的,所以和她在一起从来没有费心过,反而她事事还为他考虑,这会听着她这么说,心中有一丝愧疚,垂着眼,望着她担忧的眼神。 五月的风吹过来,阳光簌簌的洒在树叶间,地下有树叶不规则的剪影。 他顷身抱着金华,“傻。” 话音里笑意和宠溺,让金华失神了一下,耳畔温热的呼吸声让她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但心底像是吃了蜜一样。 她从未听过他用这种语气,即使说她傻,她也觉得甜蜜万分。 她大着胆子,亲了他一下,随后紧紧抱着他,将脸埋在他的胸膛。 唐燮失神片刻,看着胸前毛茸茸的,哑然失笑,“就这样打发我了,嗯。” 最后一个音调,说的暧昧不清,像是长了尾巴似的,往心里钻着,一潭池水被搅的波光粼粼,过了好久也不见平静下来。 唐燮耐心的等待着,只见胸前人儿一直没有行动,他叹了一口气,低下头,挑起她的下巴,和她对视着,抿唇笑了笑,那双红唇诱人的不行。 金华觉得自己脑袋晕乎乎的,只知她似乎看到满天繁星,其他都掩盖在下过雨之后青草味里了。 “唐特助,这就是你长大的地方。” 他醒过神,有些狼狈的回着:“嗯,快到了。” 两个小时的路程,他回味着以往人生中最放松的时刻,其实,现在也有放松的时候,但是他不敢掉以轻心。 他的身份发生了变化,他身边再也没有让他放松自由呼吸的人儿了。 吃晚饭的时候,金华穿着睡衣直接出来了,放松没有形象的坐在餐桌上,有一搭没一搭的和父亲聊着天。 “这次能待几天啊。”金父倒了一杯酒,眼底晕开着笑意。 “五天,明天要不要我陪您上班。”她喝了一口汤,笑嘻嘻的看着父亲。 “要是没事,就去吧,最近科室里培育的花,开的盛。”金父一辈子投身植物学,空暇时间就爱捣腾一些花草,金华小时候就喜欢跟在父亲后头,听着父亲说那些已经消失的花草树木,莫名的有些向往。 “好久没和您一起上班了。”金华感叹一声。 话音刚落,金母就在厨房里喊着:“明天我都和人约好了,你明天哪里也不要去。” 金华朝父亲耸了耸肩膀,一脸无奈,凑近和父亲小声的说:“那就后天。” 父亲抿了一口酒,点着头。 父女两人笑的像是偷了鱼的猫的那样。 金母端着红烧肉出来,看着父女两,奇怪的问:“说什么呢,笑的这么开心?” “没什么,我就说我想你们了。”金华亲昵的说。 金母怪嗔了一眼,随后话锋一转,“少喝点,不知道自己年龄啊。” 金父端杯子的手一顿,“这不是今天高兴,喝一点没事。” 金母没说话,转身进了厨房。 金华看母亲进去,提议着:“要不我陪您喝一杯?” “女孩子家家喝什么酒,吃饭,你不是一直念叨着你妈做的糖醋里脊,快吃。”金父把酒瓶放在另一边。 金华笑笑,夹起一块糖醋里脊,顿时满足,夸赞着:“还是家里的饭菜好吃。” 金父抿着酒笑着,看着女儿满心满眼都是宠溺。 唐燮他们一行人安顿好,开了一次短暂的会议。 寂静下来的房间里,烟雾缭绕,一盏昏暗的壁灯,各自的神情都黯然。 “唐特助,会议上已经说得很清楚,事关重大,务必请你慎重。”同僚张易神色凝重的说。 唐燮蹙着眉,呼吸变得又深又重,沉默有顷,“我很清楚之后每做一件事带来的责任,我既然选择这条路,胸中了然。” “那我们就不打扰了,您先休息吧。”两人一起走出去了,关门声传来,他才眉头舒展。 唐家的根基需要不断的巩固,自然就需要一代一代人的身先士卒。 一人从政,一家都是政客,何况是几代人堆积出来的力量。 权利,只有握在手里才知道它的含义。 这条荆棘之路,他已经走了五年,已经深陷进去,背上的责任愈发的重,他承托着唐家的未来。 窗外的灯光稀疏的掠过眼里,清冷淡灰的月亮像是一轮银盘似的。 他疲惫的揉了揉额头,静谧的房间内,呼吸声都是那样深重。 翌日,金华在敲门声醒来,房间已经是阳光满布了。 金母恨铁不成钢的进来,看着犯懒的女儿,“都几点了还睡,今天可是很重要的一天,快起来,第一印象一定要好。” 金华无奈的起来,走到卫生间,看着乱糟糟的头发,叹了一口气,认命的刷牙洗脸。 出来一看,时间也才不过八点,无语一秒,她就知道。 金母已经打扮好坐在沙发上了,看着金华出来,有些不满,“你这穿的什么啊,老气横秋的,换一身。” 得,房门还未完全迈出,转身就进去了,等再出来,已经半小时后。 脸上化了一些淡妆,衣服也是她之前买的那一套,搭配驼色大衣,她像是一个商品似的站在母亲面前,等待下文。 金母这才点点头,“先吃饭吧。” 到达预定好的地方,时间也才九点多,显然她们来早了。 她无聊的看着手机,“妈,我觉得我们太主动了,这样会不会不好啊。” 金母沉着脸,“别玩手机了,这也不是为了一个好印象。” 金华抬起头,收了手机,“妈,这种事太主动不好,弄的我好像嫁不出去一样。” 金母沉吟片刻,“先看看,我们来早了不怪人,不行的话,我们就回去。” 金华没说话了,百无聊奈的看着窗外的风景,树叶翠绿,是冬天少有的,长空廖廓。 十点半,那边人才悠悠来。 金母舒了一口气,微笑的看着王阿姨和身后的男子,“这就是王历吧。” 王阿姨视线直直的看着金华,眼里打量着,而后转开视线,笑眼惺忪的说:“嗯,这位就是张阿姨和她女儿,打声招呼。” 金华站起身,目光坦然的看着王阿姨。 王历看了一眼金华,眉眼满意着:“张阿姨好,金华你好。” 金母笑着说:“都好,都好,坐下吧,都站着干嘛。” 金华也在母亲的示意下,喊着:“王阿姨您好,王历您好。” 坐下之后,话题基本都是由两位母亲说起,她们特意让她和王历坐在一起。 金华抿了一口茶,忽然觉得脚被人碰了一下,她把脚移开一些,过了一会,又被人碰了一下,不是无意的,而是有意的,像是在蹭,她眼神骤然一冷。 她看着王历,对方对她一笑。 她默不作声的挪开脚,身体微微侧着。 原以为,这样就结束了,哪知得寸进尺,脚勾着她的脚裸,她从心里生出一抹恶心和反感,站起身,“抱歉,我要去上卫生间。” 金母脸色一顿,“去吧。” 王阿姨和儿子交换了一个眼神,王历随后说:“抱歉,我也要去一趟卫生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