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容所的鉴定师正在工作,今天外派的办事员带回了大量可疑的物品需要排查。
白泽虽然是一年级的在读生,可毕竟是术士身份,他带来的物品很快引起了重视。
鉴定师是能利用各种公输机关对物品进行鉴定的职业。
尽管大部分的鉴定师都是不能修行的半血之体,但术业有专攻,在检测物品信息的方面,白泽还是不如人家的。
在一种忙碌过后,鉴定师从仪器中取出了黑趾甲,小心翼翼地放入一个封印符文的匣子中,而后才看向面前的白泽说道。
“幸好您把它带来得早,这枚趾甲里刻印了巫蛊的力量,如果从溯源分析的结果来看,应该是东洋一带的能力,您可以和我说说是在哪儿找到它的吗?”
白泽如实相告。
“海里啊,那您最近要小心,以我的经验来看,这种巫蛊造物都是有心人在有目的性地作祟,说不准是有人盯上了您。”
白泽把那枚黑趾甲交由办事处保管后,长舒了一口气。
方才鉴定师叮嘱的话语,他也有听在心上。
巫蛊的力量虽然比起咒术来说只是小道,但在某些方面,却来得更加邪性。
许多巫蛊之物有着潜移默化改变人的思维的能力,并且会在某个时间点一举爆发,彻底反噬持物之人。
白泽尽管那晚似乎被这枚黑趾甲所影响,但好在他因为家人的缘故,谨慎地把它留在了外面,并未随身携带,所以对他的影响仅是寥寥。
他叹了口气,随即想道,第六感的预感也不能全信。
有些咒术的力量能够欺骗他的思维,让他产生错误的想法。
这是值得注意和反思的事情。
白泽开着车回到度假村。
家人已经把行李和离开的手续都处理好了。
想到有人已经利用巫蛊之物在他身上留下暗手,他不敢再多耽误时间。
准备当下就带着家人离开着风云交汇的是非之地。
原本他和家人分头行动可能会是比较好的选择,但他担心对方会转头寻上他的家人,所以还是决定一起出发。
“收拾好行李我们就出发吧。”白泽的语气难免带上了几分紧迫。
好在白家一家都不是磨蹭的人,很快搬好行李上车驶离酒店。
白泽手中握着符笔,眼神望着窗外不断后退的风景。
随着海的景色逐渐消失在视野之中,他心头的不安也在一点点削弱。
他的情绪似乎影响到了一家人,车上始终保持着寂静。
车子奔驰了两百余公里,在夜幕降临之前抵达了最北边的天牝口。
白爸办理好轮渡的手续,汽车驶进了船舱内。
白泽登上甲板,望着逐渐远去的椰岛陆地,终于松了口气。
心头的阴霾在此刻陡然散去。
对巫蛊的溯源分析,那枚黑趾甲上面是来自东洋的力量,结合近期又有樱花国海难法师偷渡椰岛的讯息,个中原委不言自明。
海难法师是樱花国内的野法师,他弥留在樱花国的民间传说已有数百年,有人传说他是水难亡者的灵魂,也有人说他是遭到背叛而死的冤魂,掌握着招海与鬼魂的力量。
它后来被樱花国鼎鼎有名的贺茂家族招安,前段时间刚刚叛逃。
毫无疑问,海难法师的力量是现在的他无法抵抗的。
白泽望着闪烁着灯火的港口在慢慢远去,松了口气。
“哥,吃面包吗?”白舒涵拿了瓶牛奶和一袋面包递给白泽。
“谢谢。”正在思索中的白泽笑了笑,接过了她手里的东西。
“哥,你到底在担心什么?”
“就是觉得无聊,想快点赶到花城而已,你别多想。”白泽摸了摸她的脑袋。
他并不打算把事情说出来,因为那样只会平添家人的担忧。
“骗人!”白舒涵扯了扯嘴角,对自家老哥的话是一句也不信。
“呵呵。”
白泽望着漫无边际的汪洋。
海难法师,他默默记下了这个人。
如果以后还有机会再见的话
花城是粤省的省会,文化繁荣,商业发达。
同时也有着源远流长的饮食文化。
白舒涵这个吃货在这些天里吃了个尽兴。
白泽也陪她吃了不少条街。
“咦?我们才刚走,鹿城晚上就下起了大暴雨,新闻上还报道有龙卷风,看起来挺严重的。”
白舒涵拿着白泽的手机浏览着新闻,突然翻到了前两天的新闻,惊异地说道。
说完她又用奇怪的眼神看向白泽。
总感觉一家人离开的时间点有些过于巧合了。
白泽没有说话,心里却在叹气。
希望鹿城那边情况安好。
事实上,鹿城的“暴雨”他比白舒涵知道得更早。
这场“暴雨”应该和江天城的“大雪”是一个性质。
都是由于某场超自然的力量而牵动引发的气候现象。
现实中许多异类事件最后都会被媒体归结于异常天气的原因,少有人知道内幕真相。
之所以严格封禁消息,也是为了减少群众的恐慌情绪传播。
极度恐慌不安的情绪,容易招致更多异类,乃至强大的异兽。
所以一个和谐稳定的社会,哪怕会因为人口增多的缘故招致异类出没,但已经是称得上是安宁的现状了,过去古代处在兵荒马乱的战争时期,异兽出没得远比现在频繁。
居住在时隙中的术士也不愿意看到异兽造成生灵涂炭的局面。
如果常世不得安宁,时隙中的各种异常入侵,也会变得更加频仍。
中天府的存在,就是术士和常世官府合作诞生的结晶,官府出动人力,压制负面消息传播,术士界负责研发监管异常的机关枢纽,派遣术士斩妖除魔,镇守省府,一种巧妙的稳态就如此确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