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神尊桑乾杀琉璃雪于野，但受到损坏的灵脉再也无法修复，并且导致天下妖魔横行，阴阳颠倒，百鬼夜行。”

柳毓珄默然不语，她有看过这段黑暗无望的记载，光看文字就让人感到窒息和绝望，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熬过来的。

但桑乾这个名字她还是头回听到。

许师璧以手指着她，恶狠狠道：“你就是魔头琉璃雪。”

“少在这里泼脏水。”柳毓珄反唇相讥。

“幽都的名声这么差，就是因为出了你这个魔头，所以其他门派千方百计地防着幽都。”许师璧不依不饶。

柳毓珄觉得此人真是失心疯了，生气道：“那你就一个人在这里呆着吧。”

话音刚落，她扭头就走。

“对了，那日在咸池，是元宗射杀你，没人敢告诉你吧，只是让你拿画城撒气。”许师璧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柳毓珄猛地回头，她三步并作两步到监牢旁，一手握住许师璧的衣领往过拽，狠狠道：

“你到底知道些什么？”

“你松手，我喘不过气来。”许师璧的脸渐渐扭曲。

“你已经死了，不需要喘气。”

许师璧瞪大双眼，疑虑道：“我死了？”

“对。因为你已经死了，你附身在已经死了的许师璧身上，所以横波保不住你的身体。”柳毓珄一字一顿道。

洗髓之后，她就发现自己跟旁人的不一样之处，能轻松看到别人灵魂和身体状态，发现许师璧的灵魂总是游离在身体之外。

一直到除霍蛊之际，许师璧无法在太阳下站立许久，柳毓珄断定她侵占了无辜者的身体。

“杀人者死，你最好老老实实的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不然我杀了你。”

说完柳毓珄猛地一放手，许师璧身体沿着围栏滑落在地上。

“我没杀她，我没杀她……”许师璧一直喃喃重复这句话。

她的确没有杀原身体主人，原主的父亲为钱财一时激愤杀了她的母亲，原主被父亲威胁不敢说出去。

后来父亲被捕后，大家发现杀人恶魔的女儿帮着父亲隐瞒，这也也不是个好东西。

一日夜里，原主被村子里的恶狗追赶，慌乱中跑到山上，失足跌落悬崖而亡。

见她有些神志不清，柳毓珄画了一个结界，然后把剑扔到台阶口护法，不允许任何人听见，也不允许任何人进来。

“行了，杀了人还在这里装疯卖傻，让我看看你上辈子是谁？”说着柳毓珄就要看她的记忆。

“不要。”许师璧一把抓住她的手指，“别，你放过我，我把知道的全部告诉你。”

看到她满脸惶恐，柳毓珄收回伸出的手指，她以手为刀把门上的铁锁砍断，推开门大摇大摆的进去。

许师璧看的是目瞪口呆，她看到随意坐在床上的柳毓珄，脱口而出道：

“我以前不敢相信，现在我确认你就是传说中的魔头琉璃雪。”

“你继续。”柳毓珄丝毫不在意。

她猜到自己身世有异，从骆执秋到陆必安再到苏意。他们看自己时，经常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她早就怀疑了。

但琉璃雪这个名字她还是第一次听到。

大概她在幽都看到的所有东西，都是经过其他人的手筛选出来的。

“传说中琉璃雪无恶不作，以亡魂为食，杀人如麻……”

柳毓珄毫不客气的打断她，“话本子里的恶人都是这么形容的，你说点有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