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兵天天进山打猎,偶尔也去河沟边碰碰运气,但他捕鱼的本领实在有限,主要还是靠捕猎野兔和野雉为生。至于野豚,除非他准备浪费一颗弹药,不然还没有把握捕捉到这种大型的野生动物。
几天时间下来,他明显感觉到身体内的气力在快速增加。
然后他将屋前的空地修理平整,插上几根高低不同的木桩,有时间就来打上几套军体拳,对着木桩温习擒拿招式。这在前世就是他每天的必修功课,在眼下的处境里,他也可以通过这种方式快速恢复身体。
总体来说,吕兵的日子很悠闲,外面的战火也还没蔓延到川内来,流民、匪贼等也只停留在乡邻的嘴里。
他本打算将身体彻底恢复过来后再走出去一试拳脚的。
然而他穿越后第七日,坡下来了一人,冲着他的茅草屋大喊:“吕二。”
来人身高1米7出头,在这个时代的乡里绝对算高个了,又尤其在这个时代的剑南道,不到二十岁的年龄,四方脸,浓眉,颇有些威武之气,上身着麻布坎肩,露出在这个时代里算得上强壮的胸膛,下身两只粗布裤筒一长一短,腰间胡乱系着一根草绳。
吕兵搜索记忆,知道这人叫刘三,是唐朝人吕冰在乡里为数不多的几个朋友之一。
“刘兄!”吕兵招呼着从坡上迎了下来。
“好你个泼皮汉,才几天的光景,倒充起醋大来了,好端端的称我刘兄干甚!”刘三对于吕兵突然改变的称谓极为不满,摇晃着他斗大的脑袋,然后又注意到吕兵剪短的头发,骇得两眼发直:“你……何时髡首了?”
吕兵摸了摸头发,笑着道:“干净利索些。”
然后问刘三:“你今日前来,可是有什么事?”
“有事!而且是紧要事……”刘三正说着,又盯紧了吕兵的脸,上下打量一番,总感觉哪里不对劲,“你的脸色好像变了……身子也壮实了些……”边说着还上手在吕兵的胳膊上使劲捏了两把。
吕兵不愿和他在这些闲事上耗费时间,打断问:“到底是什么要紧事?”
“噢噢。”刘三回过神来道,“李大户家的小娘子被山匪劫走了,这你是知道的。李大户托人去交赎金,结果你猜怎么着,那山匪头头看上李家小娘子了,不要钱帛,就要李家小娘子做他的婆娘。李大户又想了很多办法,听说都不成行,刚才他家的老奴敲着锣在乡里四处宣传,说是李大户亲口许诺,哪个好汉敢去救小娘子,就奖赏河边的肥田五十亩,钱十吊,如果真能把小娘子给救回来,所有奖赏翻十倍,并将小娘子许配给他。”
吕兵当然知道李家小娘子被山匪劫走一事。
就在九天前,李家小娘子过门给县城里的富商钱书吏家的二郎,这本是李家的大喜事,别看书吏官职小,没有品秩,在大唐的公务员系统里挂不上名,但可是地方上干实事捞好处的肥差,更何况钱家累世贩茶,早积攒下万千家产。
在晚唐剑南道,贩茶可不是交点税就能干的买卖,是属于官方专营,等于说钱家打的是朝廷的旗号,是垄断经营,其获利不可计数。
李家就这样开开心心地把小娘子往阆中县城里抬,没成想半道出来一伙山匪,把小娘子、陪嫁奴婢连同嫁妆一股脑全给抢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