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兰琪儿在风华殿中粗略逛了一圈儿,往后的一段时间里,自己只能在这里与那个人周旋,后面那排亦步亦趋跟着的人,全是绍天安排在这里的,没一个可信,危险系数不是一般的高。
“皇上。”彩衣的声音。
正躺在床上闭目养神,思索如何逃离这座宫殿的兰琪儿只得装睡不动。
绍天后面的费公公领着一队托着吃食酒水盘子的宫女,这些人放下东西摆好之后,便被打发走人,彩衣也不例外。
当房里只剩下两人,绍天走到床边坐了下来,用手抚着兰琪儿的脸,“别装了,你能睡得着就不是兰琪儿。”
下一刻纤纤玉手把那一只抚在脸上的大手一掌拍了开去,另一只手支撑着坐起来,双眼凌厉的瞪着面前之人,“你想干什么?”
“我们的交杯酒还没喝呢,过来喝了。”
“你有病!滚!”
门外站岗的太监宫女听得兰琪儿这娇喝声,捏了一把汗,皇帝几时受过这种气?费公公一向是维护皇帝的尊严,把人全赶到远远的外间去,免得听了些不该听的。
“我是病了,相思病害了二十年,一直没好就是差你这味解药。”声调不大,类似于自言自语,不过说这话时的绍天低着头,可不就像是自言自语么。
“绍天,我与你把话说在前面,你别想强迫我做任何事情,否则……”
“否则怎样?”
兰琪儿没说完就被抢过话头接了上。
“二十年前怎样,二十年后还是怎样,就算是死了尸体也不会留给你。”
兰琪儿迅速的下床,但凡与绍天有丁点暖味的相处方式都要避免。
绍天摇头自嘲的苦笑,在这里,他的帝王气质荡然无存,“不着急,我有的是时间,我所求的不过你能安静在这里而已。”
见兰琪儿起来,绍天边说着话边拉了她到桌子边坐下,把酒拿起来送到她手边。
“你还想又一次下药?”兰琪儿冷冷的接过酒杯子,手一扣过来,酒全洒了在桌面上。
“在你心里面,我就是这么不堪吗?兰琪儿,我错了,当年我就不该对你使那样的手段,现在我只要你给我个机会证明,证明我是真的爱你,我不能没有你。”
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有那种被误会而又无处诉说的感觉,绍天又重新倒了一杯递了过去,大有今晚兰琪儿不喝了这杯酒就没完没了一样的架势。
为了快些打发了他,兰琪儿接过来一口喝了,怒目看着绍天,“可以出去了没?我要休息。”
鼓着微红双颊,亦怒亦嗔,在高大的绍天面前,要有瞪视的感觉,还得微仰着头,兰琪儿分明又气又恨,可看在绍天眼里,说不出的可爱娇俏。
看得晃了神,可心底有声音在说,不要急,相信精诚所至,总能令她打开心扉接受自己的。
绍天深深的看了一眼兰琪儿后,转身步出她所在的房间,在风华殿的偏殿独自睡下。
风华殿里平静如水,每日绍天早中晚都在殿里与兰琪儿用饭,晚上独自住在偏殿。兰琪儿不管他是如何献殷勤,她不理不睬自己怎么高兴怎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