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云卿双手托着腮帮子望着蔚蓝的天,脑中思索着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怪事,至今都觉得梦幻至极。
怎么就穿越了呢?好好在家睡着觉怎么就没了呢?她还能回去吗?
这是夏云卿来到异世的一个月里的日常三连问。
“娘娘,我们该用午膳了。”
这是兰秋嬷嬷,年近四十,是太后身边的贴身嬷嬷。
太后是谁?
哦,忘了介绍了,太后娘娘就是夏云卿。
夏云卿是太后!那这是穿越成了老太婆?
当然不是,夏云卿虽贵为太后,但绝对是容国,不,应该说是这天齐大陆有史以来年纪最小的太后。
夏云卿,七岁,夏大将军独女,其母在生产时难产而死。后因边境蛮族不断骚扰,夏大将军受命守护边境。
而就在夏云卿六岁时,夏大将军回京路上遭遇埋伏,重伤身亡,一个月后,大将军府遭刺客夜袭,等皇帝派人前来营救之时,除了已经身受重伤昏迷不醒的夏云卿和回家奔丧未回的奶娘兰秋,再无人生还。
经此一事,皇帝气急攻心导致旧病复发,命令太子和丞相彻查此事,两个月后,太子和丞相查明真凶并将其抓获处以死刑。
第二年正月过后不久,皇帝驾崩,传位于太子季骁凌,并特封还在昏迷中的夏云卿为太后,命季骁凌无论何时何地必须护住这夏家唯一后人……
三月初春,经过几日春雨的洗涤,冬日的寒流终是被那春日的暖阳逼退了几分,万物渐渐复苏,柳绿花红,莺歌燕舞,处处透着一片生机。
夏云卿醒来的时候,窗外桃花盛开,一阵凉风吹来,携着淡淡花香。
夏云卿看着微微晃动的紫色床幔,久久回不过神来,她家什么时候挂了蚊帐?她家的床什么时候有雕花的床顶了?她在做梦?
就在夏云卿胡思乱想之际,耳边传来开门声,然后是略有些杂乱的脚步声。
“窗户怎么开这么大。”兰秋皱了皱眉,走上前将窗户关小了些,又告诫了旁边的宫女,“虽然天气慢慢回暖了,但风吹久了还是有些凉的,以后记得窗户通完风赶紧关小些,别冻着娘娘。”
“奴婢记下了。”
兰秋是个性格温和的人,只要不惹她生气那就是极好说话的。
“让人去摘些桃花放房间吧,娘娘极喜欢花。”兰秋一边吩咐着,一边走到桌旁到了茶水然后朝床边走去。
“是。”宫女回答着,便准备退下。
然而还没退出房间,便听到茶杯掉地上破碎的声音。
房间的几个宫女全惊讶的朝站在床边的兰秋看去,只看到想来沉稳处变不惊的兰秋嬷嬷此刻正一脸震惊的看着床上,嘴唇哆嗦着。
离得近的一个宫女见此,有些迟疑的上前询问道:“嬷嬷,您,您怎么啦?”
兰秋看着床上脸色苍白瘦弱的人儿,眼中热泪盈眶,激动的说道:“快,快去,快去请太医,小姐醒了,快去请太医,小姐醒了!”
兰秋激动的已经顾不上如何称呼了。
夏云卿微微转动脖子,看向那激动的哭了的女人,很是疑惑,想开口询问,却半句话也说不出口,不止说不了话,身体更是僵硬没有知觉。她不是在家睡觉吗,怎么就动不了了,不会是睡废了吧!不不不,她一定在做梦!
……
御书房
龙涎香的香味弥漫在房间的角角落落,房中摆设处处透着低调的奢华,在御书房一侧靠墙放着一个大书架,除了几格放了瓷器花瓶装饰外满满当当的全是书籍。
季骁凌看着手中的折子,眉眼中透着疲惫和无奈。
“爱卿啊,你说这些人怎么想,朕才登基多长时间,这些老东西就想给朕塞女人!”季骁凌将手中的折子扔到旁边的一摞折子里,那些全是类似催婚催生的折子,粗略一看不下十本。
季骁凌左侧下首的位置上,温子晏一身月牙白衣端坐着,将手中的茶盏轻轻放置桌面,“又不是第一次,皇上也该习惯了。”
季骁凌看着他,一时语塞,但也就停顿了三四秒,又开口道:“爱卿啊,你可有什么好办法可以让他们消了这念头?”
温子晏:“这可是好事,皇上何必推脱。”
“朕才登基不久,政务繁忙,哪有时间去应付女人,再说了,那个小丫头还没醒呢,万一到时候哪个女人不长眼对她下手,朕死后还有何脸面去见先皇。”
温子晏眉头轻挑,纠正道:“那是先皇亲封的太后,是您的母亲。”
季骁凌苦笑,嘲讽一声:“得了吧,让你叫一个七岁的小娃娃为母亲你叫的出口?”
温子晏淡然一笑,“礼不可废。”
季骁凌撇撇嘴,“也不知道父皇怎么想的,这封什么不好,偏封个太后。”
温子晏不语。
“温子晏,你说这夏云卿都昏迷了快一年了,什么时候能醒?”
“太医可有说什么?”温子晏询问道。
季骁凌轻叹一声,语气很是无奈:“身上的外伤已经恢复了,太医只说可能当时受到的刺激太大,而且恐怕当时不小心撞上了什么伤了脑子,怕是……”
温子晏也沉默了,夏家满门忠烈,如今只希望那小丫头能撑过去吧。
两人结束这个话题,转而又开始讨论最近发生的国事。然而没过多久御书房外便响起了敲门声,随后,便传来太监总管任长喜的声音,“皇上,奴才有要事禀报!”
“进来。”季骁凌。
任长喜推开门,小跑着来到季骁凌和温子晏跟前,神情有些激动道:“启禀皇上,刚玉华宫的宫女来报,说太后娘娘醒了!”
“什么!?”季骁凌感觉自己听错了,这刚还说不知道那小丫头什么时候能醒,转眼就有人来说人醒了,怎么就这么巧呢。
“回皇上,太后娘娘刚醒了。”任长喜重复着说道。
季骁凌仍旧有些不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