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佐眼中闪过一抹黯然,如果能拿捏来程路的灵魂,那是最好的,确定一个人死没死,只要看他的灵魂是不是飘离在外便知道。
想了一阵,才道:“如此看,还需再等等,程路之死这件事闹的很大,一些行动还请道长在暗处等候老夫通知。”
“拿钱办事而已,你放心呢。”
空山道人笑呵呵答应了下来,潜台词是,超过价钱之外的事,别想指挥他。
王佐心里叹息一声,这就是自家的供奉跟花钱找来的帮手的不同,自家供奉如何驱使都是可以的,但帮手吗。
只看钱。
王佐无奈摇头,碰上这样的混子,他能怎么办?
沉默许久起身,转入房间之后,看到模糊身影坐在自己床上,当即跪下,“主人,事情已经办妥当,
程路此子已经身亡。”
模糊身影转过身来盯着王佐,半响无言后才说道:“你看见了?”
王佐悚然一惊,不敢跟这双威严的眼睛对视,“小的经过反复求证,确定程路此子已经死亡。”
“你可知道说错话会有什么后果?”
模糊身影掠过王佐,飘到大门后,留下一句令王佐想入非非的话。
王佐不敢说肯定完成,一定要加油之类的废话,思绪良久才说道:“小的不敢打包票,但情况小的是反复打听,
如果要亲自去确定程路是否死亡,先前设下的局,就会成为小的暴露的线索。”
“呵呵,你暴露?”
模糊身影冷笑一声,直勾勾盯着王佐,“你的命是王救回来的,为了王的事情,你暴露又何妨!”
王佐低下头不敢说话。
“行吧,既然你觉得自己做的够好了,那就起来吧。”
模糊身影说完便飘离而去,留下原地心惊胆战的王座,他不敢有任何不满,甚至连脸上的冷汗都不想擦掉。
慌不择路爬起来,整理衣裳打扮,昂首挺胸迈步离开自家大门。
“摆车,去风姿酒楼。”
“是,老爷。”
看着下人远去的背影,王佐蓦然叹息一声,如果自己不是一个半吊子武夫,如果自己也是赵太守那般的强者。
如果自己拥有黄郡尊那般的家境背景,又何必跟现在一样,怕这怕那,受人掣肘,无奈在心中叹息一声,只怪当年忍受不住这该死的红尘诱惑。
才有了今日的自己。
说多了,都是悔恨,值得欣慰的是,自家的孩儿,如今正在十二名门中学艺,只希望,多年后,孩儿能成为王家发迹的人。
他是老了,这辈子也只能在西楚郡混混了,“老爷,马车已经备好。”正胡思乱想间,下人来报。
王佐颔首,登上马车,看着窗帘外往后退的街道,唉,如果能在那繁华的楚州安身立命,又该多好?
王佐在行动,太守府。
“大人,黄家最近并没有什么大的举动,倒是一些可有可无的小动作很多,您看,我们是不是需要注意一二?”
听着管家的话,赵太守手指有节奏的敲击着上好黄梨木制成的桌案,茶水冒着袅袅热气,“黄家没有动作,
再让暗子走动一番。”
“是。”管家点了点头,犹豫说道:“老爷,关于史夫人。”
“死了就死了,做做样子就够了。”
赵太守不耐烦的挥了挥手。
哦
管家心里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他却是明白了,自家老爷,根本就看不上所谓的史公子,恐怕这也是史夫人,连续三年肚皮都没反应的原因吧。
啧,看似势如水火的正宫与小妾的争斗,太守大人还是偏向自己的发妻,不过想想也对,赵家是本地大族,
正宫的娘家也不差,也是当地富绅。
管家心里有谱了,下次站队就知道该怎么站了,心里不免叹息一声,都说豪门大族毫无亲情可言。
可怜二将军,一心一意支持史夫人。
赵太守看着管家离去,敲着桌案,不一会,一名浑身黑袍的人走了进来,单膝跪地,“主公。”
“去查查司录主事王佐,最近在做什么,另,派遣人手去灵堂看看,程路是否死了。”
“是,主公。”
黑袍人颔首又退出大厅,空留下赵太守敲击着桌面。
“呵呵,黄家这是往我身上泼脏水,既如此,我便回你一丈。”
赵太守轻声呢喃,片刻后便有了思路,不急不缓离开,往军营里而去,恐怕也只有在军营内,才能阻隔开史夫人的哭哭啼啼。
温柔乡虽然是英雄冢,但如赵太守这般的人物,又岂会留恋温柔乡?
不管再多的诡计,再多的算计,只要依旧保持着对驻军的绝对控制,任何风浪都在他的可控范围内。
“紫菱果最大的效果是润肠通便。”
“我感觉到了,你等我会。”
程路捂着屁股,三两步运用轻功飞起,陈友看着他离去,掌心一团符咒扩散形成八卦,各自不同,“贫道莫非比程兄差?”
大樟树摇曳的枝叶都停了一下,似是无语这个道人。
刚刚不是很光正的为自己说话吗?
怎么忽然就,大樟树有限的灵智也没办法思考这个问题,它只能很不舍的把果实掉下来,同样是紫菱果。
“贫道笑纳了。”
陈友直接揣兜里,跟没事人一样,找了块平板就地一蹲,看着沱江缓缓流淌而去。
“哇,陈兄,不得了。”
不一会,程路从路旁咋咋呼呼的钻了出来,一手提着裤子,满脸焦急,“我刚刚。”
“黑的吗。”
陈友气定神闲,“紫菱果润肠通便,通的是你尾椎的杂质,是好事。”
“诶,大樟树,把你的紫菱果全弄下来。”
程路听完不仅不着急,反而抽出自己的斩妖刀,运转气机,噼里啪啦火花电弧闪烁,“不然我一刀劈了你。”
陈友:
你能不能要点脸?
大樟树恐怕也是很无语遇到这俩人,枝叶晃动,落叶纷纷,颇有几分发怒的征兆。
陈友往后退了一步,大樟树虽然灵智不成熟,但发起狠来,靠着它的本体,比较难缠。
“耍横?”
程路哼哼,啪嗒一下,斩妖刀延伸出的刀气在沱江中间炸开,溅起漫天水花,“你想试试?”
“咚咚。”
两声异响传来,陈友看着紫菱果掉入程路怀里,一枚、两枚六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