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急什么,郎方才瞧过,都说姑娘没有大碍了。”大丫鬟洗砚一敛眉,示意先前说话那人别出声,怕扰了姑娘休息。
安可缓缓睁开眼睛,入目一片璀璨,她皱起眉,瞪大眼睛细看,原来是一副画屏吊在床顶,画上用金线描彩,橙玉点缀,五光十色,刺眼至极。
这审美也太极端了吧!安可不忍心再瞧,一偏头,正好看见了在床边站着的两个丫鬟,泪眼婆娑,正紧盯着她。
嗯?我怎么躺着?安可心里正疑惑,就听见那两人又说话了。
“哎呀,姑娘,您醒了,我赶紧去告诉老爷和夫人。”小丫鬟看见在床上躺了两日的主子醒了过来,十分地高兴,语气雀跃,要往屋外走。
“哎”洗砚忙拉住她,说:“你去小厨房给姑娘端碗粥来,姑娘许久未进食,必是饿坏了。”
那小丫鬟刚被主子买来,还未被赐名,有些毛毛脚,此刻听了大丫鬟的话,只说:“老爷和夫人都急坏了,姑娘醒过来,我得先告诉他们。”
“屋外有通传的小厮,你去做什么,快老老实实去端碗粥来,真是没规矩。”洗砚生了气,推了那小丫鬟一把,忙又转过身从桌上的茶壶里倒了一杯温水递了过来。
安可此时看见面前这幅场景,正满脑子问号,她是谁,她在哪?
难不成这是品悦楼的私人订制套房,看见她睡了过去,就把她安排到床上了?
“姑娘,您渴了吧,我扶您起来用些水。”洗砚上前搭过安可的肩膀,要扶她做起来。
“我我不渴”安可一开口就把自己吓了一跳,这嗓音沙哑得厉害,不应该啊,刚才她喝了挺多茶水的啊。
“姑娘,您喝一些吧,都怪奴婢没照顾好您,才叫您遭了这么大的罪。”洗砚看见主子呆愣的模样,心里更是难受,眼睛又要落泪。
姑娘是丞相府的千金,身尊位贵,从小便被老爷和夫人娇养在阁,不曾受过一点屈,吃过一点苦,她们这些下人们小心伺候着,生怕主子磕了碰了,可好巧不巧,前几日姑娘偏偏遇到了那几个天杀的混子,硬生生把姑娘吓晕了过去。
安可坐起身,就着洗砚的,低头小口喝着水,面上一派平静,心里却在悄悄分析着情况,此时她身下躺着的是一张华贵艳丽的木床,在旁边伺候的小姑娘泪眼盈盈,细心周到,不像是个简单的服务人员。
她素以直觉敏锐著称,也靠着感觉和思维破过几起案子,不仅身了得,也深得领导青睐,不然也不会番五次的被派去执行秘密任务。
安可简单分析了一下,觉得自己定是在做梦呢!
她愣神的功夫,就喝了一整杯的水,洗砚见状,又要继续倒水,被她拦住:“别倒了,我真的不渴。”
正说话间,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传来,屋门也随即被大力推开。
“婉书,你醒了,觉得怎么样了,还难不难受?”来人是个妇人,头顶插满了小玉簪,一支红翡滴珠金步摇正晃悠悠地戳着安可的眼睛,朱唇一张一合,连连发问。
妇人细眉明目,见到女儿好端端的醒了过来,心里算是踏实了许多,只是女儿的神情不对,好像是痴了
她被心里突然冒出的想法吓了一跳,却又不敢直接问,只一抿唇,又问:“见到娘亲,怎么不吱声呢。”
安可听见“婉书”二字,只觉得十分熟悉,像是在哪里听过,但又记不太清,大脑快速运转,也没能捕捉到丝毫有用的信息。
“啊,我醒了,不对,我没醒,我睡着呢。”她下意识回答,含混不清,胡言乱语,显得越发痴傻。
妇人见此,越加确定心所想,一时大骇,连身子都站不稳了,洗砚忙扶过来,小声说:“夫人,您别急,姑娘定是因这两日睡得太沉了,才会如此,多休息两日便会好的。”
还要休息两日…她心里笃定女儿是被吓傻了,已经听不进去洗砚的话。
妇人稳了稳身子,眼泪却涌了上来,她走到床前坐下,两只胳膊一把抱住自己的呆女儿,泣声说:“相爷进了宫,晌午就要回来,瞧见你这副模样,怕是又要闹起来。”
“哎,我苦命的女儿,怎么就被吓成这样了。”妇人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跟安可哭诉。
安可:“”我什么样了,你到是说清楚啊!
不对,她刚刚说“相爷”,方才又管自己叫“婉书”,这两个词接连出现,让安可的大脑百转千回,瞬间清醒。
傅婉书,丞相之女!
自己变成了傅婉书,那个老夏写的言情里的最惨女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