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这女子恐怕一辈子都嫁不出去了,哪怕嫁出去了,也会因为自己的名声,嫁给不好的人家。
一生痛苦。
顾阳猛的一惊,有点不敢相信的看着朝颜,朝颜这是在谋划退了太子与乔家这门婚事?!
“喝茶。”朝颜端了一杯茶放在顾阳的面前,又倒了一杯给自己,轻撮一口,走到窗户前拉开了窗帘。
月光下,少女的脸,顾阳看不清,但知是极好看的,月色朦胧,少女的心,他越发看不透了,但因是不笨的,为何要如此对她自己了?
同是月色下,贾安浑浑噩噩的就回到了家,还没到门口,就听到小女儿欢快的叫声。
“爹爹。”一抹灰扑扑的身影迈着小短腿朝贾安奔来,贾安蹲下,那身影就这么扑通一下就撞进了贾安的怀里。
女孩咯咯笑道:“爹爹,爹爹,织儿会刺绣了。”
说着,小女孩把自己绣的花儿铺平拿起来给贾安看,睫毛下的大眼睛满是期待“爹爹,织儿绣的花儿好看吗?”
“好看”贾安看着自己的小女儿织出来的那歪歪扭扭的小花,笑道。
他们家织儿绣什么都好看。
“娘亲,爹爹说我绣的花好看,我绣的花是不是可以买来换钱了。”
坐在门口的妇女抬头笑道:“别听你爹爹的,你爹爹在哄你了。”
“我不管,”织儿傲娇的转过头道:“爹爹,这可是织儿绣的第一朵花儿,市面价十铜钱,送给爹爹,祝爹爹生辰快乐。”织儿嘻嘻笑道。
“谢谢织儿。”贾安满眼感动,他握了握织儿的小手,织儿“嘶”了一声,缩起了手。
“怎么了,给爹爹看看。”贾安紧张的道,扒开织儿的小手,他心疼的揉了揉。
织儿那软软绵绵的小手上有许多的小针眼,“疼吗?”
“疼,很疼。”织儿抱着贾安的头,小声的在他耳边道:“不过,我偷偷数过娘亲手上的针眼,好多好多,比织儿手上的多好几倍了,所以织儿这点疼不算什么。”织儿说着,用大拇指指了指自己,一脸骄傲。
“你们父女两说什么悄悄话呢。”妇女放下手上的针线活笑道。
贾安揉了揉织儿的头,走向妇女,在微弱的烛火边,妇女的脸色枯黄,眼袋很重,但在那憔悴的脸庞上依稀还可以看到她年轻时姣好的容颜。
都是他没用挣不了几个钱,让自己老婆这般劳累只为用绣品赚点家用。
“老婆,你辛苦了。”贾安的声音哽咽,要是他能赚到很多钱,老婆就不用那么操劳了。
“贾安,你怎么了,说这种话,是今天买糖葫芦买傻了吧。”妇女骂道,但确咧开了嘴,咯咯笑了,脸红红,竟还有点害羞。
“别愣着了,长寿面都要凉了。”妇女好似想到什么道:“儿子寄了信来,还有包裹,说是有重要的考试,回不来了,要在那里复习,不过寄了点那边的东西回来,说是孝敬我们的,嘿,他也真是的,在外地,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份又可以学习又可以赚钱的工作,就应该存着点钱,怎么就乱给我们买东西,到时候他考试又要花钱了,到时候没钱可怎么办,真是不会往常远里想的。”
妇女嘴上嘀咕,但贾安知道她是开心的,半年了,这还是儿子去到外地,送来的第一个包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