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35章(1 / 1)我不做王爷的萝莉首页

秦素兰找到叶胤的时候他正在自己的小书房里温习功课,除了三皇子以外,他是国子监里年纪最大的皇子,况且他的年纪与其他几个兄弟相仿,更要做好表率,所以在功课方面也格外的努力一些。    秦素兰过来之后他便放下了手中的笔,自然而然的冲她挥手,道:“秦妹妹,你快过来看,今日夫子给我们讲了一类猛兽,我试着画了一画。”    她提着裙摆小跑过去,“你画的真好,像真的一样。”    宣旨上画着一个似羊非羊的生物,每个细节都细致入微,倒是真的画的栩栩如生。    “它叫什么名字?”她问他。    “叫白泽,是个祥瑞的神兽。”叶胤双手放在下巴面,把头枕在桌子上,“夫子说它擅长医术,什么疑难杂症都难不倒它。”    “到真是厉害呢。”她回答的有些漫不经心,医术再高也难治人心。    夜幕很快降临,阴沉的天色意外的开朗起来,月亮探头,月光盛如瀑布。    大宅里的小屋前面被照的一片明亮,但因为小屋没有窗户,所以里面依旧漆黑一片,除非是长久的待在黑暗里,否则真的是伸手不见五指。    李长乐在这黑暗里摸索着爬了起来,身边的人也极有默契的跟着爬了起来,四个人沉默的坐在黑暗里,因为逃跑失败,大家都有些颓丧。    “你们没事吧?”她开口,因为太久没有喝水,嗓子沙哑而难听。    “还活着。”魏陶借用她之前回答的话,自嘲似得道:“也不知道还能活多久。”    因为这一句话,房间里又沉默了下来,现在他们几乎都受了伤,行动起来没有之前那么灵活,逃跑的几率比之前更小了。    李长乐要逃走倒也不是不可能,但是她好不容易摸清了程峰书房的位置,还没有确定过里面到底有没有关于刺杀活动的证据,就这么逃出去她跟着这死太监回来的意义就没有了。    “再忍几天,几天就好。”她低声道:“等我确定一些事情,就逃出去找人来救大家?”    “你想确定什么?”阿阮也压低了声音问。    她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在黑暗里沉默的盯了阿阮一会儿,她不能给自己留任何不确定因素。    阿阮也没有继续追问,只引导着大家互相安慰了几句便又躺下睡了,他们这次说话也不过是为了打破彼此之间的丧气和沉默,要重整旗鼓,这么一点儿时间是不够的。    程峰就是在四人重新入睡后不久回来的,今夜皇宫值夜的是东宫皇妃安插的人,因此他才得以顺利的出宫,自从成了东宫皇妃的心腹之后,他已经很少留在宫里过夜了。    进了府宅的大门,很快便有丫头迎上前来接过他手里拿的东西,然后由一人打着灯笼给他一路照明到卧房门口。    “把徐管事给我叫来。”他推开卧房的门,斜眼瞟着卑躬屈膝的丫鬟,冷冷一笑。    丫鬟福身点了点头,提着灯笼匆匆忙忙的离开了,不消片刻徐管事便顶着一个大浓妆走到了他的门前,抬手敲了敲门。    “进来。”阴柔的声音从屋里传来,徐管事推门进去但并不敢抬头,只弯着腰等那人发话。    “那个侯府的小姐如何了?”他摘了手指上套着的一个小银环,一边把玩一边询问。    徐管事:“回老爷,还要几天才能好全。”    他把银环啪嗒一声扔到了桌上,“我可不是接她来养伤的,只要死不了就好,让人把她给我带过来。”    徐管事犹豫了片刻,低低应了一声是。    两个侍卫推开门的时候,房间里的四个人都没有被惊醒,大家长时间紧绷着神经,身心俱疲,入睡之后都睡得很熟。    徐管事亲自进门解开了固定在顶梁柱上的锁链,悄悄的推醒了李长乐,她示意她跟着出了门,然后才低低道:“老爷让我带你过去。”    她心里咯噔一声,觉得自己完了,但很快她又笑了起来,低低问徐管事:“他今天心情怎么样?”    上次他心情不好,她被打了个半死,她希望这一次他心情能好一点儿,自己也好少受点儿罪。    “像是得了宫里的奖赏,不像不高兴的模样。”徐管事的声音压的很低,身后跟着的两个侍卫警告的踏了踏脚。    “你尽量别顶嘴。”她又提醒了李长乐一句,然后撇开脸不和她说话了。    徐管事虽然一副青楼老鸨的模样,但其实人并不坏,只是因为这座宅院对下人的管理严苛,所以也不敢多说话。    到了程峰的院子,两个侍卫提着李长乐脖子上的链子站在门口几步开外的地方等着,徐管事上前敲门,“老爷,人带来了。”    里面传来一阵响动,然后门从里面打开了。    程峰穿着常服背着手站在门口,目光直接落到了李长乐的身上,他似笑非笑的道:“呵,怎么就低着头了,给咱家把头抬起来。”    李长乐心脏跳的咚咚咚的,她的身体虽然比同龄人要好的多,但总归还是经不住打的,于是乖乖的抬起了头。    见她不敢顶嘴,他对刁难她仿佛也没了什么兴趣,淡淡对着侍卫吩咐,“把她给我带进来,吊房梁上。”    她惊恐的抬头,定定的看着程峰,他为什么这样针对她?难道是和镇国侯府有仇?    侍卫依言用粗麻绳困住了她的手腕,然后就着那根麻绳把她吊了起来。    手脖子被磨的火辣辣的疼,关节也像是要被强行扯开,她似乎听见自己手臂上的关节都在嘎吱嘎吱的哀嚎。    这个可以偷摸着滥用私刑的古代实在太可怕了,随时随地都可能死亡,李长乐的心里从没有哪一刻比现在更想要回到现代,最起码法治社会下她不会置身于现在这种情况。    程峰挥退了众人,嘎吱一声合上了卧房的门,他把那枚扔在桌上的银环重新拿了起来,捏在手心里不住的把玩着。    她眼尖,一眼就看出来那是个耳环,古代这种样式的耳环很少,带这种耳环的一般都是大漠胡人。    “以前咱家找别人玩儿的时候都是去刑房。”程峰一边把玩耳环一边慢悠悠的说道:“你知道咱家为什么要把你吊在卧房里来吗?”    李长乐被吊在半空中还没适应过来,她不大敢动弹,低声的回答了一句,“不知道。”    她还牢记着徐管事的警告,半点儿也不像触着太监的逆鳞。    然而她这个回答,程峰似乎并不满意,他嘭的一巴掌拍在桌上,那枚耳环就在桌子和他的掌心之间。    “呵,你确实不知道。”他突然有些激动起来,站起身握住了鞭子却没有动手打她,他冰凉的手有些汗湿,捏着她的脚腕给她转了个面。    她被他手掌的触感激的浑身汗毛倒立,不过好在他很快就放开了他转而走到墙边猛的拉开了那一面墙上的纱帐。    墙面凹下去了一大块,里面密密麻麻的摆放着一排排灵位。    李长乐心里一抖,似乎有点儿明白了他为什么会针对她。    “我每夜都会做梦,梦见北漠沙海里的绿洲,梦见成群的牛羊和奔腾的马儿,可没一次梦见过放羊人和牧马人,你知道为什么吗?”他语气阴狠,眼神恶毒的盯着她,嘴角一抽一抽的像是要笑出来,“因为你们李家屠光了北漠王室,从此世上再无北漠!”    他声音尖利,近乎破音。    “两国交战,成王败寇,我北漠战败自当心甘情愿的进贡,可卫国不过和我北漠一样是个弹丸小国,却何其恶毒!”    她皱了皱眉,没有说话,这个时候还能说什么呢,血海深仇,她突然能理解他为什么有这种兴趣爱好了。    折磨不了别人,自己就该入魔了。    “怎么不说话?”他魔怔似得哼笑一声,指着那一排排灵位道:“对你爷爷的丰功伟绩说点儿什么呀!”    她此时装的再怎么怯懦也逃脱不了,索性直直的盯着他叹了口气,“我爷爷是个将军。”    程峰显然不满她的回答,挥鞭啪的一声抽在了她的小腿上,她疼的一哆嗦,然后接着道:“杀人为国,听命行事。”    又是啪啪几鞭子抽下去,程峰阴森森的笑了起来,“现在好了,我在这些灵位前打死你,就当是告慰他们的在天之灵的。”    李长乐很想告诉他人死如灯灭,哪里来的什么在天之灵,但她还想活着,这么说无疑会招来更多的打,于是紧紧闭了嘴。    抽打一个锯嘴葫芦根本没什么意思,她不会哭叫也不会求饶,就跟打个沙袋没什么区别。    “说话。”程峰把鞭子扯得啪啪响,“你求我放过你,说不定我今天就放过你了。”    她轻轻的吐出一口带着血腥味儿的气,闭上眼睛想,要是能从这儿出去,她就算掀翻整个江湖,掘地三尺也要找到回去的方法,在这儿呆着太危险了,她想好好活着。    “咱家让你说话!”潜伏在卫国皇宫多年,他已经习惯了做一个太监,在怀念完故国之后,又恢复成了太监的做派。    “公公让我让我说什么呢?”她适时的开了口,然而说出的话却是那种死的早的硬骨头的发言,“你给我喂满嘴的瓦片碎屑却非要我在里面抿出点甜味儿来和你分享,你这不是为难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