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笑间,牛泉又请了几杯热茶,道:“还别说,二哥,此茶苦中带有甘甜,当有去除肺中积火之功效,却不知是什么茶?”
梅长风看了看窗外,转而笑道:“三弟有所不知,此茶名为苦甜茶,与寻常茶用开水泡不同,此茶确实要用武火煎煮一刻钟,才能煮出茶味。”
“这本是当地土著的日常茶品,有清火祛邪之功效。你历来火气最重,此茶对你倒是大有益处!”
牛泉端起茶汤,仔细端详一番,道:“汤色确实与寻常的茶不同,此汤浓而烈,与药汤倒是有几分相似之处!”
梅长风大笑道:“三弟好眼力,此汤确实与药汤有几分相似之处。所以,为兄一直饮它来修身养性!”
梅长风笑意盈盈,牛泉却突然暴起,道:“如此好的饮品,二哥十年来竟然不曾捎带些与我,难道是不把洒家当兄弟了吗?!”
“三弟,瞧你这牛脾气!”梅长风伸手在牛泉身上拍了一拍,“你也明白,二哥是有苦衷的!”
“苦衷?”牛泉牛躯震了震,一张牛角皱成了煎饼,“这么多年,你难道还未原谅大哥?”
梅长风瞟了一眼站在一旁发愣的肖雪饮,神色有些茫然,不过转瞬他便在牛泉肩头又拍了拍。
牛泉虽是牛躯,可仍在支撑片刻后,终于叹了口气,坐回了原地,笑道:“这么多年过去,想不到我依然不是二哥的对手!”
二人虽然看起来云淡风轻,可是肖雪饮明明感觉到屋子震了震,还好她有些真功夫,要不然在二人暗中较量之时,她已经人仰凳翻。
再看二人,牛泉恢复了来时那张大脸,再没了饮茶时的笑脸,转而又是那副让人可怖的面容。
而梅长风呢?面容依然冷峻,可是此时的冷峻与往日大不相同,甚至于肖雪饮在这冷峻里,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寒意。
只有当触及到肖雪饮的眼睛时,那眸子里的寒意才逐渐散去。
肖雪饮虽然不知梅长风眸子里的寒意从何而来,可是她知道,来者不善。
肖雪饮又怔怔的望了望那张可怖的大脸几眼,毫不犹豫得挡在了梅长风的身前。
“你这傻丫头,你三叔刚刚只不过是想试试你师傅这把老骨头还中不中用!”
说着梅长风摸了摸肖雪饮的愁容密布的小脸,让肖雪饮在他的身旁坐了下来。
二人坐定后,梅长风将茶吹了吹递给肖雪饮后,这才慢慢倒了一杯烫茶,在手中玩弄着。
肖雪饮只道是梅长风要将手中的烫茶请给牛泉,谁知梅长风转瞬便将茶杯往窗外丢了去。
一样的手法,一样的去处。
只听“哇呀”一声,竹林深处又传来一阵惨叫,惨叫过后,竹林深处便窜出几道白影,转瞬便到了窗前。
风声鹤唳,想来来者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