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王被楚将离这不按套路出牌一般的回答给惊呆了。被天绝塞进马车押送回京时还是一派茫然。 穆天朔看着楚将离,恨不得把她揽怀里亲上一天。他胆战心惊瞒到现在的秘密,楚将离却从来没把它当回事。穆天朔此时觉得楚将离简直就是世界上最明理的女人。 然而... 这‘世界上最明理的女人’一上马车,就掐着脖子的脖子开始家暴... “这么大的事儿你居然敢瞒着我!你是不是怕我叛国!你还找了一群人盯着我!穆天朔!我看错你了,你居然怀疑我!”楚将离高声嘶吼着,震得穆天朔耳朵都疼了起来。 穆天朔各种摇头解释,楚将离却还是一副‘不听不听’的模样。最终穆天朔没了主意,只能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表情冷声道:“那你说怎么办!本王怎么给你赔罪你才能消气?!” 楚将离哼了一声,什么都没说,只是自顾自地回了府,然后把穆天朔拒之门外。 穆天朔在门外溜达了一会儿,见楚将离没有开门的意思,只能叹口气准备离开。 刚要走,封隼跑过来俯在穆天朔耳边小声说了些什么。穆天朔面色微变,随封隼出了府去了皇宫。 景王被带回京城后,一刻没停地直接送到了天牢里,生怕路上一耽搁再跑了。 穆天佑听闻那死了许久的景王‘诈尸’了,瞪着铜铃一般的眼睛就跑去看热闹。结果... “王爷,他就是怎么说的...”封隼脸色煞白地小声说道:“皇上当时就上不来气了,找了太医才给顺下去。” “皇兄他居然也信。”穆天朔嗤之以鼻。然而他忽然又想起了什么,顿时面色一沉。 穆天朔进了天牢,见景王正泰然自若地靠着墙坐着,披头散发,嘴上却仍旧挂着笑。 那笑容在穆天朔看来怎么看怎么恶心。穆天朔冷笑一声,走到牢门前朗声说道:“你为了活命,真是什么都敢编了?” “哈哈哈,编?”景王戏谑地笑笑:“怎么,我说的你王妃的身世之事是假的?好,她洒脱,她不在乎是她厉害!那...不知我的好哥哥有没有这般洒脱?” 穆天朔目光冰冷地看着景王,半晌缓缓道:“穆子辚那孩子是怎么回事,本王心里清楚得很。同样的伎俩你不可能用两次。你不过是想让皇兄起疑心,自乱阵脚罢了。” “哦?”景王挑眉看向穆天朔,目光中满是挑衅地说道:“那你敢把他叫来,跟穆天佑滴血认亲吗?!” 穆天朔的手默默攥了起来。景王为何如此有恃无恐,难道是真的... 不,不会。穆天朔摇了摇头。那孩子心性纯粹,怎么可能是景王的孩子... 穆天朔说道:“是与不是,都跟你无关;你还是老老实实得把南垣魔教的总坛在哪里说出来吧!本王就不奉陪了!”说罢穆天朔转身离开。 穆天朔一路去了穆天佑的寝宫,穆天佑坐在龙榻上正双目无神。 “皇弟...”穆天佑见穆天朔走了过来,连忙直起身,想说些什么却如鲠在喉。 “不可信。”穆天朔言简意赅地表达了内心想法:“那孩子就算不是你的,也不可能是他的。” “...可他能是谁的孩子啊!”穆天佑止不住倒抽着气:“本来这秘密,朕都打算带到棺材里去了。可...天朔你懂吗?!朕这心里头疼得慌啊!那是朕一点点看着长起来的,朕一直当他是亲骨肉啊!他是谁的儿子朕不在乎,问题是...他不能是景王的儿子!”穆天佑说着说着,一口急火憋在心头,心口又疼了起来。 穆天朔见穆天佑脸色很差,叹口气压低声音说道:“皇兄。要不...跟景王滴血认亲试试?” “不!”穆天佑惊慌地抓住穆天朔的袖子说道:“绝对不行!朕...朕不想失去一个儿子。景王罪不可恕,朕已经决定判他斩立决。那孩子若是知道朕杀了他的亲生父亲...” 穆天朔一想,也跟着闹心起来。然而眼下除了瞒着,别无他法。最终穆天朔只能又劝了穆天佑几句,回府想办法。 由于楚将离吩咐下人不给他开门,穆天朔只能在翻墙和另寻住所之间选择了后者。堂堂朔王爷,若是当着大家的面翻墙,那他这脸还要不要了?! 穆天朔跟封隼在大街上转了一圈,觉得住客栈也不是个事儿,朔王府还没重建完,那... “去渊王府吧...”穆天朔无可奈何地叹息一声,决定去投靠他的侄子。 本来想去轩王府的,但穆子辚的事儿若是被穆子轩给问起来可怎么办?他还得想办法编瞎话把这事儿搪塞过去,想想都累得慌。不如去找那个与世无争的穆子渊。 穆子渊正在家里看书、养花,顺便喂喂鸟。结果管家一脸惊恐地来报,说是朔王爷来了,吓得穆子渊顿时飞了一个魂... “皇...皇皇皇叔!”穆子渊一路小跑着来迎接。见穆天朔面色不善,顿时脸色煞白。 穆天朔看他那诚惶诚恐的模样,心里总有些难受。穆子渊倒是个好孩子,乖巧得要命。问题是...这也太乖巧了吧!平日里一点存在感都没有,连最小的穆子言都比他活跃。 “慌里慌张,成何体统!”穆天朔不由自主地训了一句。吓得穆子渊一激灵,赶紧把卷起来的袖子给放下来,低头带穆天朔进去。 穆天朔也没藏着掖着,直白地说道:“本王要在这里住一阵子!寻个寂静的偏院就好!” “啊?!!!”穆子渊惊叫一声,见穆天朔眉头一皱,连忙捂着嘴低下头道:“好好好...” “朔王府没重建完,皇宫里头...太乱!到你这清净几天!”穆天朔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般匆匆解释了一番。 穆子渊诚惶诚恐地赶紧着人收拾出来一个院子,让穆天朔住了进去。 穆天朔住在了渊王府,楚将离听着天绝回报的信儿,笑得前仰后合。 “可怜了渊王,这么一尊大佛住进去了,吓坏了吧!”楚将离缩在摇椅上笑歪了嘴。 天绝无奈地笑笑:“听地灭说,渊王他吓得饭都吃不下了,光盯着朔王爷用膳,自己眼前的饭碗动都没敢动...” “哎哟...”楚将离直挠后脑勺,半晌问了句:“你说,你们怎么都这么怕穆天朔?!渊王好歹是他侄子,怕成这样也是稀奇。” “主子,别怪属下多嘴...”天绝四下打量了一下,小声说道:“王爷也就对您有笑模样,对别人,那就是冰山;还有,您说你都把他撵出府了,他也不发怒。要是换成别人,哪怕是皇上,这时候王爷都拔刀砍人了...” 楚将离哼了一声,心里有点心虚,嘴上却还是强硬地说道:“怎么,他好歹也是我未来的夫君。我这时候不给他立下规矩,那以后不就直接踏进婚姻的坟墓了吗!” 天绝听着楚将离的话,也就只能听懂一半。不过主子的话能听懂一半就够了,天绝从来不多嘴。只是如今嘛... “主子...景王被抓...南垣魔教怕是得想办法劫狱,甚至劫法场。您得想点对策。”天绝下意识地帮楚将离摇着摇椅说道。 楚将离伸了个懒腰,一脸不在乎地回答道:“那关我什么事。都让我拿主意了,要他穆天朔和皇上干嘛!这天下到底是姓穆的,我不好多插手他们家的事。还有...”楚将离仰起头看向天绝,有些狡黠地说道:“想你弟弟吗?” 天绝一顿,赶紧违心地回答道:“不想!” “可惜了,南笙那孩子说想见你,我琢摸着他最近帮洛笑尘挣了不少钱,理应嘉奖,就应下了。结果你不想人家,那这事儿就算了吧!”楚将离大手一挥。 天绝顿时俊脸一白,可怜兮兮地垂下眼睛嘀咕道:“...见一面其实也行...” “你不要勉强嘛!”楚将离笑得仿佛狡猾的狐狸。见天绝都快哭出来了,忍不住嗤笑出声道:“行了行了,赶紧去吧。洛府里头等着呢!对了,提醒着他们点,最近不要太露风头,等景王被咔嚓了再说。别再被南垣魔教的抓了当人质。” “是!”天绝急匆匆地答了一声,唰地消失了。 “猴急猴急的。”楚将离笑骂一声,继续闭目养神。 “主子!石迄公子来信了!”就在这时,玉砚忽然兴奋地举着信跑了过来。 楚将离眼睛一亮,连忙接过信。结果打开细细一读,脸色就变了。 石迄的信写得很长,交代了一些大的小的事儿,尤其叮嘱她要好好的跟朔王爷白头偕老... “不对劲。”楚将离忽然有点手抖。石迄这语气太不对劲了,这...这怎么跟遗嘱似的?! 楚将离思前想后,忽然冲向穆天朔的卧寝,跑到书案前。 暗卫们正在帮穆天朔把折子和书卷拿走,楚将离走来,劈手直接把他们怀中的文件给夺了下来。暗卫们一怔,连忙跪地不敢反抗。 楚将离翻了半天,最终从一沓折子中找到了有关西北边疆的来信。 “时疫...数万大军重病...大皇子重病不起...”楚将离的脸色越来越沉,嘴唇直接咬出了血珠。 “穆天朔!你行!”楚将离看完所有战报,把折子狠狠地摔在地上,夺门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