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望的是,他最后的时间,没能见到女儿,欣慰的是,他死去的血腥场面,至少不会被女儿看见。
街道的茶馆二楼雅间。
江熹微拈起一块点心,轻轻咬了一口,松软可口,甜而不腻,加上除去了白石安这个老奸巨猾的奸佞,心中自是畅快恣意。
徐延亭淡漠地看着街道上的场面,心中平静无澜。就白石安这样行事,总有一日会落得这样的下场。
“王妃,又没人跟你抢。”转而看向江熹微,他眉间带着几分笑意。
“一大清早就被某人给叫醒了,心情不好还不让吃块点心?”她挑眉,眼神中带着几分不爽。
闻言,徐延亭连忙说不敢,见白石安的囚车走远,便不再去看了。
街道上,白秋月紧咬着唇,穿梭在拥挤地人群之中,不远不近地跟在囚车的后面。
她知道父亲一定不希望她看到那一幕,可是娘亲一病不起,她不能就这样看着她爹死去,身边一个人都没有。
这是她为父亲做的最后的事情了。
臭鸡蛋和烂菜叶子毫不留情地往她父亲身上砸去,砸得她心尖一颤一颤的。
到了闹市里行刑的地方,白秋月眼睁睁地看着她父亲被人押上去,头被按在了凳子上,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
在来之前,她虽然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可真的看到这一幕时,心里还是忍不住颤抖了。
父亲,真的要离她而去了。
双手紧紧捏成了拳头,无限悲凉自心底一涌而出,随着眼泪簌簌落下。
监斩官坐在高位上,看着底下的人声鼎沸,心知白石安的死是百姓心之所向,如今,白石安就要行刑,一切都将尘埃落定。
“时辰到,行刑!”
监斩官毫无波澜的声音响起,白秋月顿时捏紧了拳头,看着行刑的壮汉举起了长刀……
“父亲……”
眼泪无声落下,白秋月早已泪流满面,木然地看着那里血流成河。
……
“我问过陈文,他手里的证据并非是他找到的。”
徐延亭站在江熹微的身后,力道正合适地给她捏着肩。
江熹微闻言,放下手中茶盏,转身抬头对上他的视线,“不是他?”
陈文在朝中不依附于任何一派,行事小心谨慎,是个忠臣,只是他一向行事稳妥,在没有十足的把握下,他绝对不会对白石安动手,若是旁人给他的证据,他必然要好生调查一番。
现在说不是他,那背后帮忙的人会是谁?
她眸子微沉,细细分析白石安得罪的人。
思来想去,她也没想明白谁能拿出白石安那么多的证据,就连她和徐延亭追查了这么久,都没有掌握这么多的证据。
背后的人……
徐延亭心中同样好奇是谁对白石安怀着这么大的仇恨,竟然一次将他连根拔起,掌握了那么多的证据,想必蛰伏许久了。
可他的人跟踪陈文许久,又顺藤摸瓜,还是没有找到有用的线索。
“我命人查过,没查出背后之人。”他低声说道。
闻言,江熹微点了点头,道:“既然他让陈文出面,那定然是不想我们知道他的身份,只不过他能主动除去白石安,想必也不是敌人。”
徐延亭认同地点了点头,“这话倒是没错。”
夜里,江熹微躺在床上,听着身边微微的呼吸声,心中思绪万千。
在他说查不到背后之人时,她心里就出现了一个人。
徐羲白!
他临死之际说会保护她,大晋帝是他死后要除去的第一个人,那白石安,会不会就是第二个人?
于她而言,白石安的确是一个心头大患。白秋月仗着尚书府肆无忌惮,白石安更是放纵,背后还贩卖千金散,祸国殃民!
想到徐羲白死后都为她除去了第二个对她有害的人,她心中便是一阵唏嘘。
白石安死了,接下来还会有人吗?
……
寒冬凛冽,冷风就像夹着刀子似的,吹在人的脸上格外的疼。
江熹微抱着暖炉,本想出门逛逛,却在短短的一盏茶的时间里被劝退了。
“王妃,咱们这就回去了?”竹青讶异江熹微今日的兴致如此不高,才走了多久,就要打道回府了。
摸了摸冷冰冰的脸颊,江熹微觉得这风跟刀子似的,也就就竹青这丫头逛得兴致勃勃,一点也不觉得冷。
“疯子,你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