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徐延亭站在原地,见江熹微款款走了出来,便亲昵地抓着她的手。
白秋月闻声抬头,对上江熹微平静的目光,心中顿时了然。难怪上次遇见江熹微时,她没有半点慌乱,更不担心自己嫁给徐延亭,原来,她早就做好了准备,揭露了父亲的罪行,毁了白府……
这些念头从脑海中闪过,白秋月的身体便忍不住地颤抖,都是她的错,都是她的错!
要不是她执迷不悟,一意孤行地要嫁给宁王,宁王和江熹微就不会为了摆脱她和她父亲的步步紧逼出此下策。
都是她!
白秋月咬紧了嘴唇,狼狈地趴着来到江熹微和徐延亭的身边,“宁王,宁王妃,我知道错了,是我不该肖想本就不属于我的一切,我真的都知道错了,你们大人有大量,高抬贵手放过我父亲,求求你们放过我父亲!”
鼻涕眼泪流了一脸,早已看不出是曾经那个高高在上上的尚书府千金白秋月了。
见她这么狼狈,江熹微和徐延亭相视一眼,纷纷沉默。
他们本以为白秋月就是一个心思歹毒的女人,没曾想在她父亲这件事情上,她能做到如此卑微。
只不过白石安犯下了滔天大罪,又岂是他们能说放过就能放过的。
江熹微轻轻叹息一声,道:“白秋月,光是千金散和极乐赌坊这两条,你就应该清楚你父亲的性命保不住了,他犯下的是祸国殃民的重罪。”
“本王知道你一片孝心,然白石安罪恶滔天,害得不少百姓苦不堪言,误国误民,他从一开始做这件事时,就注定了这样的结局,谁,也救不了他!”
徐延亭的话一直在她耳边回响,她呆若木鸡地坐在地上。
见状,徐延亭和江熹微轻轻叹息一声,转身离去了,只让她以后好自为之。
早饭过后,徐延亭进了宫,江熹微便在院子里晒太阳。
暖暖的阳光洒落在身上,让她周身上下都舒坦极了。
“王妃,白小姐走了。”竹青踩着小碎步走了进来,低声说道。
闻言,她淡淡地点了点头,脑海中浮现出白秋月方才为了白石安苦苦哀求的模样,她曾经想象过很多次,能让白秋月低声下气地哀求会是什么样的原因,如今,她终是见到了。
只是一想起来,心中不由得有些发酸。那位高高在上的白小姐,再也不会有她放肆任意的生活了。
这也算是上天的报应了,她想。
“当初觉得白秋月真真是讨厌,可如今白府出了这么大的变故,突然觉得她怪可怜的。”竹青小声嘀咕道。
江熹微面色不改,一旁的清月却不赞同地摇摇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白小姐现在看着楚楚可怜,你忘了她之前在王妃面前趾高气扬的模样了吗?还陷害王爷,她爹更是罪有应得,千金散那是什么玩意!”
注意到清月话里的嘲讽和不喜,江熹微视线就落在了她的身上,却在她看过来时转开了。
竹青闻言,恍然大悟,“还是清月想的透彻,是我想得太简单了。”
清月伸手敲了敲她的脑袋,道:“不是你想得太简单了,是你太善良了,遇到这种情况,就要多想想她们做的那些坏事。”
“要是白石安的罪名没有被翻出来的话,白秋月定然要嫁给王爷,到时候,你还会觉得她当了侧妃可怜吗?”
说这话时,清月眉梢一挑,眼底带着几分笑意。
竹青顿时变了变脸色,讪讪一笑,道:“那就该是我们可怜了。”
这话一出,江熹微险些笑出声来。
就白秋月那种性子,要是真的成了徐延亭的侧妃,说不定府里的下人真要叫苦不迭。
“好了,就别讨论了。”她无奈地摆摆手,示意两人别再说下去了。
两丫鬟相视一眼,纷纷闭嘴。
夜里。
房间里点上了几盏灯,原本漆黑的房间变得如白昼一般,江熹微便捧着一本游记,看得津津有味。
吱呀一声,徐延亭裹着一身寒意推门而进,见她看得正入神,脱下身上的披风,便从背后搂住了她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