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败者的名字,只会万世地被镌刻在胜利者书写的历史里,成为受后人唾骂的暴君,原书中的凤逸便是如此。
太短命的成功者,本身也是一种失败。漫长的历史长河中,其实出现了比史书上记载的多得多的英雄俊杰。
可惜,因为没有同样优秀的继承人继承先人遗愿,所以缺了传承的精彩绝艳之辈,便被历史打来的潮流瞬间淹没,只留下一点点衣角能让极少数对他们有兴趣的人,领略到他们当年意气风发,敢为天下先的风采。
易如歌父亲也是如此。他生前是光芒万丈的魏昭帝。
体貌大臣,开广言路,节用爱人,休息乎无为。近者歌讴而乐之,远者竭蹶而趋之。德泽上昭天,下漏泉。
通过土地改革,暂时缓解了上层阶级和百姓之间矛盾。同时,针对时弊,澄吏治、抑勋贵、慎刑法、固边防、尚俭约、求直言、用贤能,是民间与朝堂人人向往的太阳。
却因为处于魏国的中后期阶段,前几朝积累下来的问题已严重地显现出来。他的改良,或者说是新政,只能是修修补补,而不可能是根本性的变革。再加上他个人性格的因素,使这些修修补补,也受一定程度的限制。
最后,更成了送过白家与易家一座花花江山的魏昭帝。
可他在史书里留下的也不过是寥寥几笔。坊间记得魏昭帝的老人,并不敢在白学的高压政策下多讲讲魏昭帝的故事。
他们只敢背地里说一下,然后把魏昭帝的故事嫁接给其他人,再让魏昭帝这个人随他们一起埋进土里,成为发黄的,不为人知的往事。
只可惜,白学自己心魔太重。不明白凡事十有九缺的道理。
也可惜,白珂和白学一样没有丝毫肚量。
他眼中原来满是自信,仿佛有天大的把握,易如歌一定会回到他身边。可等了半天,心里莫名紧张,因此而深吸了一口气的他,伸出去的手却都没有被人拉住。
努力瞪大眼睛又看了一遍,还是没看错。易如歌的手,就跟长在凤逸身上。即便她被母亲抱在怀里,可眼光还是时不时地停留在凤逸身上。很明显,易如歌是对人死心塌地,但那对象却不是白珂。
白珂顿时被从心底深处涌出的火焚烧着,从头到脚都是火辣辣的。脸色却如霜降般冷冽,周遭散发出一种森冷的危险气息。
易如歌无疑是在狠狠打脸他。她为什么要这样对他?他为什么不能如脚边狄霜那样乖巧柔顺。
可他更不知怎么回事,平日里狄霜要是做出如此模样,不管他是因为养兄白熊棠太优秀,还是被父皇羞辱,连凤逸都不如。任何不悦的心情都会一下子烟消云散。
可今天,他的眼睛就像易如歌的手长在凤逸身上一样,她不像是故意做戏,在气他而已,易如歌的眼睛是真的死死地盯在凤逸这个蠢货笨蛋上移不开。
她为什么要用这样的举动明确告诉所有人,她和自己没有任何关系。她是世上最愚蠢的女人,就和她娘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