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云很疑惑,转头看看身旁的唤月,唤月也很不解。
镗
院子里传来了一声铜盆落地脆响,吓了屋中三人一跳。
催云皱眉,唤月正要起身查看,被纪准拦下了。
纪准指了指桌上的金箔:“不是说要为我做花钿吗?别浪费了。”
两个大丫鬟被纪准一提醒,又开始尽职尽责的裁剪金箔银箔。
只过了片刻,门外传来了小丫鬟的通禀声:“小姐,小厨房为您做了糕饼。”
纪准一哂,说了声进来吧。
一个穿青色衣裙的丫鬟托着个大漆方盘走了进来。
催云起身去接托盘中的桂花糕,不经意抬头,扫了眼那青衣丫鬟,催云就是一愣。
催云将桂花糕放在桌上,然后问那丫鬟:“你是几等丫鬟?我怎么没见过你?”
“回姐姐的话,奴婢是新来的,名叫宝莺。”她说这话时,眼神还若有似无的瞥了眼纪准。“奴婢现在是院中的洒扫丫鬟。”
催云皱眉:“谁允许你进屋伺候的?”
平日里只有催云唤月她们四个,再加上几个稳当的小丫鬟能进来端个茶送个水,其余人等一概不许进屋,今日怎么让个粗使丫鬟闯了进来,还是当着小姐的面,显得自己看管不利,催云心中有些不快。
宝莺听催云问话,一霎时竟臊红了脸,低着头,两只手揪着自己的衣角,一言不发,姿态忸怩。
一旁看着的唤月见宝莺如此,也沉了脸,就帮催云垫了句:“催云,你去瞧瞧,那放金箔的匣子我关好了没。”
唤月的意思就是让催云带着那丫鬟先出去,总不好当着小姐面儿教训底下的人。
催云会意,当下便应了声,上前来扯了宝莺的衣袖要往外领。
哪知道宝莺被催云拽着踉跄走了两步,突然一甩手挣脱了催云的牵扯,扑通一下跪到纪准脚边,“小姐在上,两位姐姐先别恼我我知道粗使丫鬟是不能进屋中伺候的,我这也是被槿阳姐姐临时指了来。”
催云只觉着心中一噎,这宝莺怎么回事?刚才问她她不说,现在闹这么一出。
这时候催云便不好说什么了,抬头征求纪准的意思。
“她说是槿阳吩咐的,去吧槿阳找来。”纪准看着地上跪着的宝莺,话却是对着一旁的唤月说的。
唤月退了出去,很快就将槿阳带来了,同时跟来的还有眷星。
槿阳和眷星进来行了礼,而后各自站在一边,谁也不理谁。
槿阳咬着嘴唇,两腮一鼓一鼓,眼圈泛红。眷星则睁着双大眼睛使劲瞪着槿阳。
催云看见了,忙退后几步,扯了扯唤月的袖口,唤月轻轻摇头。
小小的东次间里坐的坐、站的站、跪的跪。
哗
正在这时,憋了这许久的大雨终于倾盆而下,一时间只能听到廊檐外雨珠飞溅的簌簌之声。
屋中的气氛,安静中带着丝压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