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学改制的消息,不光是在生员中传开了,师兴头面上的人家,也都收到了来自州学的通知。
很快的他们家中的主母,也都纷纷作出了反应,这个反应出奇的一致,就是去信警告自家在州学中读书的孩子们。
内容无外乎是,好好念书,若是不在正案之中,日后家里,可就要断了他们的日常花销,让他们也体会体会,每月靠着一吊钱度日的感受。
“真是疯了!”赵公子气的摔了母亲送来的信笺。
又聚在他房间里的狐朋狗党们,也一个个唉声叹气的抱怨:“可不是么,不但院正他老人家疯了,连我们家母亲大人,也跟着发疯。这世道到底是怎么了。”
“何止他们,那个姓谢的小子,昨儿也不知道发的什么疯。平日里怎么没看出来,他是这么个小疯狗似的性子。嘶昨天被他揍的地方,今天还疼呢。”
这位的话,让房间中的人想起了昨天痛苦的回忆,房间中一瞬间沉默了。
“咱们哥儿几个这是流年不利啊。真不知到冲了什么神。”
“什么神?还不是封元昭那小子?昨天谢小疯狗不是说到很清楚么。”
“我听人说,看到昨日姓封的和知州公子那伙人混在一起,有说有笑的。卢公子那伙人,以前可是对旁人正眼都不瞧,清高的很。如今改了性儿了?怎么跟两个毛头小子混在一起。”
“人家一个是今科案首,一个是头榜前二十的人,你能有这次位,指不定人家也多给你青眼呢。”
“不对。”赵公子说,“和封元昭没什么关系,说到底,他也是个被咱们说了几句,只敢找妹妹哭诉的胆小鬼罢了等等,妹妹?”
赵公子突然想到了关键,能认识自己母亲,又跟谢家,跟知州家扯的上关系的,可不就只有那个小丫头么。
不但是赵公子,其他几人也反应了过来。
“赵兄,咱们兄弟,难道是着了那小贱人的道儿了?”有人咬牙道。
“想不明白,那就去找这位封姑娘请教请教,不就明白了吗?”赵公子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了一抹暗色。
封元昭和母亲达成了一致,来到寻芳阁,要找封元汐说话。
可到了寻芳阁里,梅香和店里的姑娘,都对他不假辞色。只说姑娘有事在忙,将他晾在一边罚了许久的站。封元昭也是无法,他自知理亏,也只好老老实实的等着封元汐忙完,再看是否能说的上话。
等了大半个时辰,寻芳阁楼上,才有一个容色温柔的女子,引着五个衣着朴素的年轻女孩下了楼来。看到站在店门边上,门神一样的封元昭,那女子一愣,朝着他轻轻福了一礼,并不停留,直将几个女孩送出了寻芳阁,才回来与封元昭说话。
“这位看样貌,是封公子吧。婢子兰蕙,敢问公子可是有什么事?”
“那个我来接汐儿回家的。”封元昭有些讷讷地不知从何开口。
兰蕙挑了挑眉,然后露出了一个微笑,道:“寻芳阁楼上不招待男宾,还请少爷稍等,婢子上去通报小姐一声。”
“劳烦这位姐姐了。”封元昭对兰蕙拱手行礼。
“哥哥来了?”
封元汐此刻正拿着几张图纸看着,上面都是兰蕙帮他寻来的,附近几处符合她要求的院落。
“是,封少爷说,是来请小姐回家的。”
封元汐眉头动了动,问兰蕙:“他与你说这些时,神态语气如何?”
兰蕙想了想:“少爷与婢子说话的时候,十分客气。看上去神色也没有什么异样。对了,刚刚梅香姑娘还偷偷告诉我,少爷已经在楼下等了大半个时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