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最后悬崖勒马,偏了偏头,才没对唐善清做出什么无礼之事,不然骆吉文可以肯定,唐善清会在第一时间,把她踹下房顶,到时候可就不好玩了。
骆吉文一边后怕着,心里又莫名生出一些悔意来,用余光看了眼身边的唐善清,唐善清早就在他刚才后退的时候,也跟着向旁边移了一下,眼下,也正襟危坐的模样,默默地看着天际绽放的烟花。
骆吉文不由冒出一个念头来,如果刚才他没有硬偏了头,唐善清会不会躲开?
脑子里又是一阵遐想,烟花到底什么样,真是一点都没看进去。
唐善清看似一脸淡然的盯着烟花,可心中的思绪早就跑到天涯海角了。
唐善清在心中问自己,为什么当时骆吉文那张脸凑近的时候她躲都没躲,甚至在骆吉文只是在她耳边说话后,心中甚至有那么一点点……淡淡的失落?
真是哔了狗了啊!唐善清脸上淡淡的,心中开始咆哮。
她就知道七夕不是什么好日子,果然在这么个节日里整个人都变得奇怪了,是受到七夕之神的诅咒了吗?一定是的,绝对是的!
两人分坐一边,互不干扰,尴尬的气氛涌动在两人之间,想刻意忽视,感受却更加敏感。一直到最后结束,两人这才站起身来,暗地里活动活动麻掉的腿脚。
“咳……烟花不错,尤其是最后压轴的那个。”骆吉文摸了摸鼻子,想了想最后那个烟花的模样。
呃……是什么样的来着?好像是个蝴蝶?
“嗯,居然是个大鹏的模样,太厉害了。”唐善清忙点头,脱口说道。
其实她根本就没看进去,什么烟花,一个都不记得。但又不能让骆吉文看出来,只好随口胡诌一个。但说完她就有些后悔了。斜眼心虚的看了眼骆吉文,生怕骆吉文说什么最后一个烟花不是什么大鹏。
原来是大鹏吗?骆吉文恍然大悟,一脸严肃道:“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真是好意喻!”
唐善清松了口气,还好她蒙对了,不然可就太丢人了!
两人相视而笑,心中双双松了口气,根本没仔细想想,在七夕这么一个充满粉红泡泡的日子里,大鹏状的烟花到底哪里符合这个节日的气氛了喂!
两人下了房顶,回到街市,有一句每一句的先聊着。已是深夜,街上行人渐渐减少。
骆吉文问:“我送你回家?”
唐善清脚步一顿,想起之前的打算:“那个……我能在你家住一晚吗?”
眼看着骆吉文眼睛都快要瞪脱眶了,唐善清连忙将唐正林的打算跟骆吉文说了。
骆吉文听罢皱眉,他知道唐正林一直想要促成唐善清与陆少卿的婚事,更能猜测出唐正林心中的主意。可没想到,唐正林居然为了这一目的,竟然不择手段,不惜败坏女儿的名声。这哪里是口口声声一心为唐善清好,想要补偿她的样子?分明是接了这么个高尚的名义,打更坏的主意罢了!
“只是,若照你说的那么做,你就不怕你的名声毁在我手里吗?”骆吉文觉得,唐善清有些鲁莽了。她一心气不过,想故意气唐正林,却是完全没把自己的利益想进去。因缘会际,在一处玩耍了半个月,回京之后情谊便断了,如今活生生的一个人出现在自己面前,却让她不知如何是好了。
过了片刻,她道:“你入宫后,可还顺利?”
玉嫔自嘲地笑了笑,道:“有沐贵妃在,又能顺利到哪里去?我不过是一个异族女子,来这宫里也不过是联姻所用,皇上看在我的身份上,给了个嫔位,却是自始至终也不曾宠幸过我。”
“什么?”唐善清甚是疑惑。
郁瑾梅笑道:“也算不得什么了不得的大事。皇上专宠沐贵妃,对旁人自然看不在眼里,不过是冷落些罢了,倒是落得清闲自在。”神色间,对此事却像是并不在意,淡淡一笑。
唐善清倒是说不出心中是开心还是如何,只是听了这话,道:“那你如今……”
郁瑾梅看了看她笑道:“这宫中日子乏闷,又有诸多规矩,我闷在依兰殿里甚是难受,能与姐姐相认,消遣这往后的日子便是瑾梅心中所想。”
唐善清轻轻地哦了一声,不再言语,两人围坐在一处,说了许多的话,不过是提及儿时趣事,闲谈半日,到了晚膳时候,这才走了。
送走了玉嫔,谢莺回身上前,面色似有不满道:“这玉嫔娘娘怎么倒想着和娘娘走得近了?”
唐善清望着她远去的袅娜背影,道:“她是我的一个旧时相识,如今在宫中遇见,也算缘分。”
谢莺惊讶地啊了一声,不可置信地看着玉嫔的背影,待心中的震惊过去,道:“娘娘可不要被蒙骗了,这旧时相识怎生现在才来与娘娘相认?可不是沐贵妃派来,给娘娘下绊子的。”
这话不是没有道理,唐善清心中也有几分这样的猜想,却想起郁瑾梅说起在宫中时日的模样,那份倦怠和不满不像是假的,低声道:“且看她如何呢。”
谢莺扶着她进殿门,絮絮叨叨也是不停,“娘娘还是小心些为好。玉嫔娘娘在宫中不显山露水,却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人呢,或许是知道了皇上如今和娘娘好了,寻了机会来得皇上恩宠,要不然,这往日里怎生不见呢?”
唐善清听着她说话,自然应承,谢莺见她模样有些不甚在意,急道:“娘娘该长些心眼,这些年,被坑得还不够多么?”
唐善清见她急恼,笑出声来,道:“我自然知道了,莫非长些心眼,却都要像你一般,日日都挂在嘴边么?”
过了晚膳时分,唐善清洗漱了,正揽镜自顾,却听见有脚步声,转过头去看,却看骆吉文舒蹑手蹑脚地站在她身后,看见她转身,脸上没有得逞的脸色甚是滑稽。
唐善清忍不住笑出声来,骆吉文舒上前拥起她道:“何时竟然如此敏觉了?”
唐善清扬起眉头,得意的神情让骆吉文舒喜爱至极,低下头来在她额上轻啄了一下,道:“今日都做了些什么,可是无聊了?”
唐善清扭身转出他的怀抱,坐在椅上笑道:“也没什么,只是玉嫔过来与我聊了聊天罢了。”说着,抬眼从那镜子里看他的神情。
骆吉文舒显然是对玉嫔这个人没什么印象,疑惑道:“玉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