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中的不是这山中的积年瘴气,而是那些绿林军将腐坏的动物尸体混合山里一种药草焚烧产生的一种毒气,人闻久了会头昏脑涨神志不清乃至上吐下泻,跟瘴气很像。”曲长靖道,“但是毒性不大,回去好好休养就没事了。”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了不成?”
“我亲眼看到他们焚烧动物尸体,就在你们往西北方向撤离的时候我把火扑灭了。”
怪不得刚刚走着走着感觉味道没那么难闻了。
“不是瘴毒,那你给我们吃的药又是什么?”又有人问。
“我给你们的药是提神醒脑和治腹泻的,不然等不到援兵,你们都要昏倒在路上了。”
众人七嘴八舌的议论。曲长靖听着忍不住皱眉,看样子虎儿治下不严,如此关头他们还有心思闲聊。
“长靖哥,谢谢你。”沈善烈趴在曲长靖背上,果然觉得腹中有些绞痛,他低声道。
“你爹最近还好吗?”曲长靖又问。
“一切都好。”沈善烈道,“陛下很想念你们。”
凝泽确实很想他们,几乎每段时间都要格外想念一次。
曲长靖又道“是谁让你们进山里的?”
沈善烈道“我自己,绿林军首领就在山中。”他是来擒拿贼王的。
曲长靖忍不住皱眉“豫章郡主城都快被绿林军给淹了,你还舍近求远起来。”
“这你就不懂了吧,这叫擒贼先擒王!”有人道。
“绿林军发展到现在,早从一干起义的主力到现在多了许多浑水摸鱼之徒。那些集结起来聚众闹事的、逼官府释放绿林军的、意图强闯城门的大多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或者打算趁火打劫之人。他们闹事不为谋逆,而是为了丰了自己的腰包。这样的人,就算你们杀了贼首也无法让他们树倒猢狲散。”
“绿林军去年秋后就起义,闹到现在早已经失去了本心,你们现在抓贼王示威还有什么意义。”曲长靖道。
“这位好汉,你究竟是谁?”有人忍不住问道。
这人不仅武功高强,还特别懂用兵之策,看起来不简单。
曲长靖道“你们将军的一位故人。”
“是我的长辈。”沈善烈道。
沈善烈又对曲长靖道“是我无能了。”
“不是你无能,你爹大半辈子都在北疆。那儿易攻难守,你爹自然学习得都是守兵之策,教你的自然也是这些道理。你现在求胜心切,犯了冒进的忌讳,自然进退维谷了。”
就像曲长靖自幼生长在易守难攻的燕猛关,学习得都是主动出击,在打仗的时候最忌讳一个“退”字。
要不然当年收复燕猛关之战和北疆举兵也不会打得这样轰轰烈烈。
沈善烈突然想到一个问题“长靖哥,你刚刚说绿林军去年秋后就起义了?”
曲长靖“嗯”了一声“那时候我们在闽地、豫章郡和会稽一带徘徊,有了解到豫章郡的一些情况。”
“可是奏折是今年上来的,说是初春才反的。”沈善烈道。
“胡闹,春天是播种插秧的时候,没旱没洪没病没灾,农民没事挑在这时候起义做什么。”曲长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