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别,当真是不知什么时候才能重新见面。
他们二人之间的距离可不只是路程,更有可能更加可怕跟危险。
徐沉策这一去,危险重重,比起战场上的敌人,钟沛儿却只觉得,那些人比起阴险狡诈的徐暮生可是要来的光明磊落多了。
毕竟战场是靠着拳头说话的地方,而朝堂,却是尔虞我诈的地盘。
徐沉策即将要受制于人,钟沛儿不能不担心。
“莫要哭了,只要你好,为夫就放心了。”徐沉策心中悲切,但是也知道此时不是说话的好时候。
鬼医看了,也赶紧说道:“再不走就走不了了,这眼看着就要下去,下了船定是要赶路的,你赶紧的吧。”
听到师傅的催促声,钟沛儿终于忍住了哭声。
漆黑夜里,她甚至看不清楚徐沉策的表情。
小船并不大,坐下钟沛儿之后便不能转身了,鬼医跟沈慕云两人很快动作起来。
看着那湖上小船朝着越来越远的地方飘去,徐沉策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将此事尽快办妥,好给钟沛儿还有孩子一个安全安稳的环境。
这湖看着不大,但是一行人还是划了一晚上,这才总算是靠了岸。
徐家军驻扎在镇子不远的地方,一行人下了船之后便立刻将船只毁了,不留下一丝一毫的把柄,然后便朝着镇子上去。
这岭南山高皇帝远的,徐暮生是绝不可能会到这个地方去的。
但是如今钟沛儿的身份已经在军营中挑明了,徐家军的人或许不会再说什么,但是这镇子上的老大夫们,如若是一不留神说溜嘴了,那便是给徐沉策找麻烦。
一行人先找了个客栈住下来。
鬼医便跟沈慕云挨个拜访那些老大夫,好说歹说总归一定要将他们稳住才行。
钟沛儿跟燕珂一行人便被留在客栈里。
三个女人里面,只有燕珂是会武功的,三人都是绝佳的相貌,怕引来麻烦,于是三人在脸上都做了些遮掩。
钟沛儿也因为这肚子,打扮成了个三十多岁的妇人。
“听说这徐将军快要走了,朝廷好像派了监军的,说是要缴兵权呢。”
“唉,这功高盖主的话你没听过啊,咱们这岭南两次得以保住,可都是多亏了那徐将军,但在旁人眼里,可就不是那样了。”
“怎么说?”
“我听说那徐将军可是前朝太子呢,如今又是屡建伟绩,你说那一位会放过他吗?”
“此话当真?徐将军竟然是前朝太子?”
钟沛儿正坐在楼下吃饭,便听到旁边几个人正在说着这些话。
其实徐沉策的身份在京城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有心的人,怎么也都能猜得到,不过在这岭南,却是到现在才传了过来。
“那这岂不是凶多吉少?唉,好不容易出了个跟沈大将军媲美的将军,也不知道徐大将军还能不能有命”
“莫要再说了,这些皇家秘辛哪里是咱们这等人可以胡说八道的,我看到时候官差来了,你要如何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