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账!你个吃里扒外的白眼狼,朱家白养你了。杀了我,朱家不会放过你,你们两个都得给我陪葬!”
朱才嗓门很高。
在这个大清早,朱家大院里走出来更多的人,神色古怪地望着眼前一幕幕。
他们不认识洛风,却认得朱厌。
“居然敢对三爷动手?”
“三爷的脸怎么回事?不会是朱厌这王八蛋打的吧?”
“这个畜生!”
“吃里扒外的东西,当年朱家就不该收留他。”
谩骂声不断响起,朱厌的脸皮一阵抽搐,却仍旧没有松开朱才。
咬着牙质问道:“人呢!”
“有种你杀了我!”
朱才是笃定了朱厌不敢下狠手,洛风也十分忌惮朱家而不敢杀人。
如今更多族人看着,半句都不能怂。
否则传扬出去,他朱才以后在朱家,在天山,就没法混了。
“……”
朱厌无比纠结,杀是肯定不可以的。
打……
朱厌深吸一口气,拳头握得更紧,抡起来朝朱才的肚子砸了去。
咻的一阵冷风吹拂,朱厌一愣。
下一秒,他发现朱才已经脱离自己的掌控,被洛风单手吊起来。
信步闲庭地,一步步走到悬崖边。
伸开手臂,朱才吊在悬崖上空,双脚悬空死命的挣扎。
下方,是深不见底的万丈深渊。
但凡洛风稍微松手,朱才就会坠落下去,如同一块肉流星坠落。
究竟是粉身碎骨,还是挂在半道上的树杈上侥幸活下去,那就只有天知道了。
“洛神!”
朱厌张张嘴,只觉得喉咙干涩,所有的话都被洛风一个眼神瞪了回去。
朱才龇牙咧嘴,疯狂挣扎了片刻,终于失去勇气。
央求道:“壮士,高人,请放我一条生路。”
朱才怂了。
“快放开三爷!”
“小子,你在朱家的门前撒野,活腻了你!”
“再不放人,你就死定了。”
一帮朱家子弟色厉内荏,嗷嗷叫得欢,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半步。
朱鸿海、朱鸿志等四人的凄惨状况,就是最好的证明,也是最强有力的威慑恐吓。
洛风对那些人视而不见,冷淡地看着朱才。
“凤凰在哪?”
“不,不不知道……凤,凤凰是是谁?”
朱才磕磕巴巴,内心早已被恐惧填满。
从那双眼睛不难看出眼前这位的心狠手辣,绝对是个杀人不眨眼的主儿。
朱才有种预感,他若老实回答,很有可能会死。
不!
不是可能,是一定。
“朱梦蝶。”朱厌在旁边提醒一句。
他还是有些不忍心看着朱家的人死在洛风手里,不愿意结下这个梁子。
只要不闹出人命,就算暴打一顿,恩怨都还能够解开。
一旦死人,可就没得商量了。
朱家的那点面子,朱厌还是十分清楚的。
“她她她……关,关在地牢。”
朱才已经语无伦次,强忍住内心的恐惧感磕磕巴巴说出来。
突然脖子一松,呼吸变得异常轻松,可耳边传来的冰冷风声叫他头皮发麻。
要死了吗?
要从悬崖坠落摔得粉身碎骨了吗?
啊
朱才惨叫着,突然屁股一痛,看到周围一道道身影,稍微松了一口气。
还好,没事。
捂着肚子挣扎着爬起来,由朱家子弟搀扶着。
浑身的剧痛如同散了架,只要风一吹就会七零八落的感觉。
“带路。”
“你们……”
朱家众人都很惶恐,全看朱才的脸色。
朱才咬咬牙,按捺住内心不平静的情绪,颤巍道:“去,去地牢。”
这不是耍硬气的时候。
即使在朱家,在天山之上,真正的狠人是不在乎那么多,随时随地都会夺人性命的。
然而朱才还没活够。
有了朱才的带领,在朱家除了极少数只有家主才有资格自由进出的禁地之外,其他地方可谓是来去自如。
就包括这地牢,看见朱才,看守的人已经把门打开。
根本不问朱才来做什么,也不管他带了谁。
只是看见朱才带着伤的时候,那负责看守的人眼眸深处闪过一抹淡淡的惊讶。
也只是一闪即逝。
地牢里十分的昏暗潮湿,冷冰冰的空气吸到喉咙里如同一根根冰冷的银针扎进去。
朱厌也是十年前来过一次地牢,那是他执行任务抓了一个对朱家图谋不轨的武者关进来,感受过地牢的可怕。
今天是第二次,比十年前的干瘦还要深刻与恐怖。
即便实力今非昔比,地位截然不同。
一进来,还是有种浑身阴寒,冰冷彻骨,如同一把冰刀狠狠刮在骨头上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