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种观念早在意料之中。

钱果果明白钱老爷子不喜欢她，只能寻了个适中的回答方式，“爷爷，这个是我们没有办法控制的。”

纪老爷子清了清嗓子，“我们纪家不能后继无人。”

纪景霆察觉钱果果的处境为难，连忙转移话头，“爷爷，这个果果也不能说生男孩就生男孩，您到时候看结果，好吗？”

训话骤然被打断，纪老爷子不悦地横竖起眉，“行了，吃饭。”

本就不自在，加之这一段并不让人舒心的对话，钱果果更是毫无胃口，对着满桌美味菜肴毫无胃口。

她匆匆吃下两口青菜，不时打量着纪老爷子和纪景霆之间的你来我往，时间渐渐消磨。

晚餐结束，纪老爷子留着纪景霆在书房里谈了谈话，旋即将人放走。

夜晚的温度大不如晨间，钱果果走出纪家老宅时，没来由缩了缩肩，搓了搓手哈出一口暖气，“今天晚上怎么这么冷。”

不轻不重的埋怨落入纪景霆耳际，他连忙脱下身上的外套覆在钱果果肩上，“你先披着，等我一会，我把车开过来。”

等到上了车，车内的温度适宜，钱果果浑身回暖，她转身把外套放在车后座，一边系着安全带，一边佯装不经意地发问，“我就想要女孩子，你觉得怎么样？我觉得女孩子很可爱，很体贴，养起来应该更舒心。”

纪景霆转身倒车出库，直到车驶出停车库，他才接话，“我觉得不论男孩女孩都好，都是我们的孩子，没有必要计较那么多。”

钱果果深以为然地点点头，“我也觉得。”

纪景霆透过后视镜探看钱果果的神色，猜测到她是在介意钱老爷子餐桌上提及的 事，以一副稍显轻松的模样揭过话题，“要过日子的是我们，你过的开心就好。”

钱果果原本皱巴巴的脸瞬间舒展开，眼角眉梢满是喜色，“真的吗？那就好。”

等到车驶入公寓时，已是将近十点。

晚餐本就进食不多，钱果果在爬上楼梯时，连连打了好几个哈欠，眼眶里蕴含着若隐若现的泪珠。

纪景霆紧随着钱果果的脚步往里走，直到入了房门，钱果果蓦地想起什么，“我还没洗漱呢，洗漱完睡了。”

等到两人洗漱完，已是将近十二点。

纪景霆翻身上床，见钱果果始终睁着眼，先是熄灭一侧的床头灯，随后随口询问，“在想什么？爷爷的事？”

钱果果抿了抿唇，“孩子这种事情我也不能控制，何况爷爷一定要我生个男孩，这哪里是我能控制的，但是如果是个女孩，爷爷会不开心吧。”

纪景霆若有所思地沉吟数秒，“但是女孩男孩都是我们的心肝宝贝。”

钱果果转过身，钻入纪景霆怀里，柔声柔气开口，“你说得对哦，不过到时候爷爷如果不开心的话怎么办？”…

纪景霆摸了摸钱果果的长发，脸颊半陷入她尚且残存芳香的发丝中，“这个我会负责解决的，你安心养胎，其他的不要管了，好不好？”

钱果果半扬起脖颈探看纪景霆的神色，柔声应道，“那好，有你在我就安心了。”

纪景霆熄灭另一盏床头灯，伸手调整好钱果果的姿势，“安心睡觉，晚安，老婆。”

次日，纪景霆根据生物钟的时间点醒来，他睁开模糊的双眼打量着钱果果熟睡的姿态，唇角没来由地翘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