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太太应诺过后,说了起来:“府里五进的院子,我们大房那一进,住得满满当当的;您这一进东厢住着瑾哥儿、闺福,西厢住着瑜哥儿,也是间不容隙的;五弟妹那边西厢倒是空着,只是久哥儿也偶尔来住住,况且五弟妹年纪也不算大,不好安排个外姓男住她那院子。媳妇想来,就只有东跨院的西厢房最合适了。三弟妹常年在护国寺休养,正房是空着的,也没有什么忌讳。”
“你既然觉得合适,安排下去就行了。以前不是也这样安排过吗?这回怎么畏畏缩缩的?”老太太无所谓地说到。
“以前四小姐年纪小,倒是没什么。现在璃姐儿看着也大了,今天看像是知事了许多。媳妇儿怕四小姐有什么想法。”大太太诚实地说。
“十三四岁的小姑娘,能知什么事儿?再说,真要知事了,还能浑不知地让人给推到池子里去?”老太太顺嘴说到。
她说完之后,像是突然发觉了什么,看了看两旁,放低声音对大太太说:“珠姐儿身边的海棠处理了吗?”
“都处理好了。第二天就让人牙子领走,远远地发卖了。”大太太同样放低声音说到。
之后老太太就让大太太,好好教导大小姐。平日里跟姐妹们争个风、拌个嘴都是小事。闹出人命这种事,别说她这个闺阁小姐,她老子都不一定摆得定。四小姐再不济,还有秦家和周家在帮持着。让她行事要多用用脑子。大太太点头称是。
郑明璃回到自己住处后,在书房坐了会儿。看了看原主以前的字画和绣品,感叹小姑娘多才多艺。原主一手簪花小楷小巧精致,苏绣作品图案秀丽。
郑明璃越看越喜欢,越看越觉得,自己离一个古代大家闺秀的标准相去甚远。她下定决心要苦练一番。
宋嬷嬷上午去账房,领了大家本月的月例银子。她告诉郑明璃,下个月郑明璃的月例会涨到二两。
这是郑府的规矩。主要是因为姑娘过了金钗之年,就要多买脂粉首饰打扮了。
宋嬷嬷还告诉郑明璃,下午大兴生药铺子的王掌柜,要过来给小姐送零花银子。还要把上月的账簿带过来,给小姐过目。郑明璃说晓得。
这大兴的生药铺子,是郑明璃母亲秦氏的陪嫁。
秦氏母家是通州的富户,家族靠经营生药铺子起家。秦氏父亲脑子活络,母亲又是难得的会经营,夫妻俩借着秦氏外祖家的势,家业越做越大。
到如今,北直隶的通州、霸州、蓟州、大兴县、宛平县、香河县等州县都有秦家的生药铺子。甚至四九城里、棋盘大街上的生药铺子,都有找秦家进货的。
秦氏是秦家幺女,深受父母疼爱。与郑家结亲后,父母担心秦氏商家女的身份,被郑家看低,就把家里盈利最丰厚的大兴县生药铺子,给了女儿做陪嫁。
三年前,秦氏精神越发不好了。把三房的事情,托付给了大老爷郑建功和宋嬷嬷后,就去护国寺休养了。
这三年以来,大兴生药铺子的王掌柜,每月初一都送账簿,给郑明璃和大老爷过目。并给郑明璃姐弟送来零花银子,和必备药材。
郑明璃接过这一两月例银子,看了看。这半截拇指大小的银子,形状不规则,发黑,有的地方还有齿痕。跟她以前在电视剧里面看到的银元宝,一点都不一样,她心想。
郑明璃喊白芷,想让她把银子收起来。结果是连翘进了书房,说白芷去托老乡,往苏州寄银钱去了。
郑明璃只好让连翘把银子收起来。用过午膳后不久,郑明璃就去卧房歇午觉了。
没办法,早上跟大太太母女斗智斗勇的,太消耗体力了。她还在长身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