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里一片寂静,南冽熟门熟路地坐到沙发上,单支着下巴瞅着办公桌上的孔子像。
“南冽,有件事情要和你确认。”
训导主任老蔡将戒尺捏在里,在南冽的跟前来回地踱步,脸色显得尤为凝重。
“说来听听。”南冽做出一个请的势。
他虽然平日又狂拽又酷炫又混蛋,但是和训导主任的关系倒算不上坏。
“老蔡,你不会是路上捡了五百万,你怀疑是我的吧?”
眼见老蔡一脸踌躇,南冽嘴角凝着一抹坏笑,痞痞地开玩笑,“不用怀疑,那五百万就是我的。”
“啪”戒尺打到沙发背上,老蔡老脸一横,“给我老实点!”
南冽耸耸肩,慵懒地往沙发上一靠,收起一身的轻佻,“行,严肃点,你直接说吧。”
老蔡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南冽,我们是有底线的,平时你怎么闹,我们都努力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真我们的纵容,你就可以无法无天?”
“呵,纵容。”南冽脸上生出不耐烦,目光瞟向窗外,语气淡淡,带着几分不屑,“不是因为有人给学校捐了一栋宿舍楼吗?”
有人,就是他那有钱的妈。
“……你!”老蔡被气的脸色发青,戒尺又打下来。
“那人跟我没有任何关系,你不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南冽将头撇开。
“你要联系你监护人,这件事情,你一个人处理不了。”老蔡抬揉了揉眉心。
“我没有监护人。”南冽眼底的光很暗,面无表情地说,“我的事情,向来都是自己处理的。”
老蔡忍不住又吸一口气,握住戒尺的都抖了,“南冽,你知道你犯了什么错吗?”
南冽颔首,“打架?”
老蔡面如死灰。
“人确实是我打的。”南冽低头玩着的鸭舌帽,“打也打了,想怎么样,直说吧。”
轻轻地呵了一声,南冽傲气十足地说,“讲真,二那群小子,我就没怕过。”
“南冽!”
老蔡的目光变得严肃又尖锐,指着轻佻高傲的南冽,“就你这性格,我……”
气的说不出话来了。
“你怎么?”南冽问。
“现在没人,只有我俩,你老实告诉我,你有没有……”老蔡停顿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地开口,“你倒底有没有动人家姑娘?”
“姑娘?”南冽愣了一下,义正言辞地回,“我不打女人。”
老蔡更加纠结,措辞。
南冽看着满脸难色的老蔡,隐隐地感觉到了事态颇为严重,“到底怎么了?”
“高二1班的苏静,你可认识?”老蔡换一个思路套话。
“男的女的?”南冽一脸痞,“男的话,可能被我揍过,女的我不认识。”
“揍揍揍,你一天不打人会筋骨疼痛?”老蔡差点忍不住要给南冽一戒尺,“是个女孩子,成绩特别优秀,长得也漂亮,你真不认识?”
南冽一脸冷漠。
“我给你回忆回忆,个月前,暑假。”老蔡干脆坐到南冽的身侧,“你有印象吗?”
“个月前?不认识。”南冽斩钉截铁地回,“那时候我还是个无知少年,女人那么麻烦,我看着像会自找麻烦?”
直到遇到小朋友,他才……
老蔡满脸愁容,戒尺敲了几下沙发,继续说,“半个多月前,苏静跑到你教室找你,黑直的长发,鼻子高高,挺好看的,你记得吗?”
“半个月前?”南冽眉头微皱,食指轻轻地蹭着下巴,做出思考状,片刻以后,一脸实诚地说,“不是我夸张,每天都有人跑过来碰瓷,半个月都是咸丰年的事情,长什么样我都没看,记得个什么?”
老蔡遵循渐进地问,“就是那个说怀了孩子的?”
“哦。”南冽点头。
老蔡的目光一亮,以为要找到真相了。
不料,南冽话锋一转,特别欠揍地说,“说怀了孩子的,一般一个月能碰到一两个,还有说怀的龙凤胎,更离谱的是,还有男的说和我共度过一夜良宵。”
一个个脑子有毛病。
“没跟开玩笑。”老蔡脸色冷了下来。
“我也没开玩笑。”南冽耸肩。
老蔡绷不住了,直接开门见山,“你说你不认识苏静,她为什么会去班找你负责?”
南冽下巴微抬,回的理直气壮,“老蔡,我是被碰瓷,大把路人甲找我负责,这一天天的,莫名其妙,就是欺负我不打女人。”
“行。”南冽的大长腿往地板上一蹬,不耐烦,“大不了,你找人过来,我可以对峙。”
“你还对什么对。”老蔡急得咬咬牙,“苏静还躺医院里。”
南冽表情微凝,“被人打进医院了?那更不关我事,我不打女人的。”
“她不是被打。”老蔡按着眉心,有点沉重地说,“她流产了。”
南冽微呆,“……什么?”
“很多人都看到苏静去教室找过你负责,就目前来说你的嫌疑最大。”老蔡握住戒尺的微微收紧,“你老实跟我说,我想想办法,人家家长都在等一个解释呢。”
“什么嫌疑?什么狗p解释?什么辣鸡想想办法?”南冽暴脾气说来就来,站了起来,“没有就是没有,小爷真不认识她,天皇老子来,我也是这个说法。”
“南冽!”老蔡一声低喝,“我没说是你,我要一个合理的解释,你要是没有做过,为什么苏静会去找你负责?你的意思是苏静诬陷你了?苏静的成绩可是全年级第五,她……她一直很优秀很听话。”
“哦,你特么真有意思。”南冽一声冷笑,像是被触碰了底线,“成绩优秀就有话语权,全级第五说什么都对是吧?人品你特么还看成绩分,我今儿话给你放这,她就是碰瓷我。”
“你说人家碰瓷你,你要给个理由呀。”老蔡进退两难。
“碰瓷还需要理由吗?”南冽哼了一声,“你干脆去问问街上那群见车就假摔的碰瓷党吧!”
说完,南冽气冲冲地站起来,一边走,一边低声骂,“还负责,特么的最好对我的名誉权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