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队伍数里之远,此次交流赛只负责貌美如花的野原慕穿着淡蓝色长裙,她无奈地望着地上横纵交错的脚印,道:“就知道没这么容易。德鲁老师也是,就没发现自己相同的地方走过两次了吗?”
不过奇怪了,怎么最早掉队的是我呀?野原慕脸上带着浅笑,心静如水。
是想看我出丑吗?
绝木崖的前辈,还真是恶趣味。
野原慕四下张望,走到一旁小巧的石块边,提起裙子坐下。
随后,闭眼、修炼。
------
炎炎烈日下,两族大一新生结成一个个小方队,歪七扭八地站在操场上。
队首,站着的是各班班长以及学习委员。
额头汗水滑落,顺着眉梢即将滚入眼角,赵开刄眼一眨,汗珠改变了原有轨迹咣当落地。
他举起手,将额头与脖间溢出的汗擦了个遍,然后毫不顾忌的在衬衣上擦干。再抬手,赵开刄在自己脖间扇动着,驱散着无处不在的暖风,脸上满是不耐。
正当他准备开口之际,只听身边传来一声蚊语,“心静自然凉,静心。权当修行。”
已经过了通知开大会的时间,院学生会会长还未到场明显不正常,而面对各班级中的种种小动作,周边负责秩序维护的学生会成员并没有喝止或者引导,反而保持缄默,显然是有意为之。
如果没猜错的话,这是一场不大不小的测试,为了数日后到来的NO.1学府天才团。
看着貌似散漫,不时偷闲摸鱼的学长学姐,依旧以高领与高盖帽压住标志性发型的唐兴眼中闪过智慧的光芒。
殊不知,在操场高台边连接的小门中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花枝招展的莺莺燕燕神态各异,有的正紧锣密鼓排练着,有的人则躲在一旁,摇曳着用硬纸折叠成的纸扇,还有的,挂着学生会的徽标或者袖子,牵拉着音响线,忙得不可开交。
“怎么回事?空调怎么还没修好?我们的妆又糊了!这还怎么上台给学弟学妹们表演?我要美美哒上台骗帅学弟,不要糊糊哒。”又糊成大花脸的一位学姐暴躁道。
“化妆师化妆师,我的假发掉了……不是我扯的……沃日,你踩我头发片了!老娘跟你拼了!”
“气死我了!不演了,后勤跟不上,我们要罢工。”
“会长不晒果照,罢工罢工。”也有人伺机起哄。
不堪其扰的熊大副会长猫着腰来到了丁一身前,压着嗓门道:“会长,外面的学妹们都要烤熟了,我们里面的快被蒸熟了,妆画完一个糊一个,你快想想办法呀。”
“我能有什么办法?我又不是中央空调照暖大家,画完一个糊一个,说明化妆师速度太慢,你要催促他们啊。”丁一脚后跟踩在椅子上,双手环抱着脚,目光呆滞。
见化妆品已见底,又接到丁一甩锅的化妆社团团高官也急眼了,怒怼道:“你行你上,不行别哔哔!就你话多。”
“今天是离开芸姐的第三天,我想芸姐了。”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某位新晋‘芸粉’感受着嘈杂的后台,低声道。
“芸姐,我们要芸姐来主持!会长太菜了,事情都没安排好!”
“就是,都这个节骨眼还排什么节目,人是来动武的,又不是来看晚会的!”
“办晚会也就算了,哪有这么急促的?主持稿还是用去年校庆的,人山人海红旗招展、锣鼓喧天鞭炮齐鸣,什么妖魔鬼怪都出来了。”
丁一缩着头,委屈地看着闹事的芸粉。
其实我也很想让你们芸姐回来主持……
--------
“修个鬼,热都热死了。”赵开刄闻言,低声抱怨着。
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他对着唐兴说道:“对了,最近关于猿啸哀的案子调查,你好像不是关心进度。别忘了这可是……”
“这可是我们四人一起立誓要共同查明的真相,你更是我们【9-3事件调查委员会】的执行副会长,不出工、不出力有些说不过去吧?”原本站在赵开刄身后一直闭目养神的麦克隆豁然睁眼,径直望着唐兴,隐含着怒气。
立誓?还有这一步骤?
赵开刄眉头汇成“川”字型,一头雾水。
“我倒是想继续上心啊,可我现在出门都跟做贼一样,哪还敢抛头露面?”
感受着周围谈笑风生的学长学姐们话语声一滞,好似无意间朝自己方向侧身倾耳,唐兴嘴角一抽,好险……
“原来如此,那你幕后工作还是要分担啊”
“放心放心,能做的,我都竭力完成。”
与麦克隆眼神略一接触,两人默契合上眼。
这赵开刄就是一颗定时炸弹。
不过现在,再怎么智商不在线,也该意识到不对了吧?唐兴稍稍松了口气。
“聊会啊,干站着,我就不信你还能修炼。”赵开刄以手肘捅了捅唐兴,语气里满满的不满。
太敷衍了,亏我这些天天天给你打掩护呢,问点话就不乐意了?什么时候立誓的,也没叫上我。
“修行与修炼不可一概而论,你可以把字典换成词典了。”麦克隆又一次睁开了眼。
这人没救了……
赵开刄冷哼一声,硬声怼道:“有什么不一样?词典里的字,不都是由字典里组成的?而字典里的字,却不一定都揽括在词典中。”
唐兴睁眼,诧异地望着麦克隆。
“没事,最后的选择定还是以实力为主。”麦克隆努努嘴,示意唐兴往他自己身后看。
再说了,确实无聊。
唐兴一百八十度转身,只见黑塔兄弟卷起衣裳,露出腹肌,坐在唐兴与周边同学的影子之中,无比惬意。
黑塔哥涂远朝唐兴招招手,露出了两排洁白大牙,显然在为自己两人的机智摸鱼而自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