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在除夕前,顾晚和长公主又来了一次凤安宫。
顾晚就和虞挽年还有白媚景凑到了一块,三个姑娘有的没的聊着。
虞挽年也很久没见顾晚,不知中间发生了什么,只觉得她对白媚景温柔许多。
不…不是温柔,简直就是讨好,因为她一出手,就送了两颗鸡蛋大的南海珍珠。
那明晃晃的…看得虞挽年都眼红。
“白姑娘…这是前年,我兄长去南朝游历的时候带回来送给我的…我瞧着这珍珠和白姑娘气质超衬,就带来了,希望你不要嫌弃…”
白媚景也不推辞,坦然接过,“媚景在这里谢过郡主。”
然后白媚景回赠了一幅虚云居士的字画,而虞挽年夹在中间可怜无助又懵逼。
从白媚景那里出来,虞挽年终归是忍不住好奇心,直问道,“姐姐,你什么时候跟媚景姐姐这么熟?”
“恩…就…就无意间吧…”,顾晚揉了揉她的脸,“以后还会更熟。”
至于别的,她就不肯再多说一句。
当天…长公主和皇后一同去了太和殿面见皇帝。
在自己的亲妹妹和妻子面前,皇帝也没有一点儿收敛,衣冠不整,近来盛宠的沁美人挂在他身上,看到皇后,也没有要动的意思。
而皇帝…也不觉得哪里不对!
做了将近三十年夫妻,这中间经历无数,期待过,失望过,绝望过,所以这种情况,不能撼动她心绪半分。
即使那娇艳的美人儿,不管是眼神里,还是动作里,都是满满的挑衅。
她不在乎,抬手,和长公主一起问安,“给陛下请安!”
“皇后是这太和殿的稀客!”,皇帝含了一口沁美人送上的美酒,语气轻佻。
长公主终归是长公主,她瞪了一眼沁美人,对着皇帝说道,“皇兄,妹妹有要事和您商量,还请禀退闲杂人!”
“何事?”
“砚儿的婚事!”
皇帝缓缓正了身子,思索片刻,吩咐道,“来人…送沁美人回宫!”
是的…进宫不到两月的,位份低下的沁美人,有自己的宫室。
殿里的人走了干净,皇帝才懒散问道,“说吧…挑中哪家的姑娘?”
“煜老先生先生的养女,白媚景!”
皇帝一听,意味不明的笑了声,看向皇后,“你怎么想的?”
“回陛下,媚景年纪和砚儿合适,这段时间,臣妾向煜老先生询问了这桩婚事,老先生虽不舍,但也觉得砚儿是良配!”
“朕见过那个姑娘,气质出尘,确实是难得的佳人…不过她这出身…她不过是个养女。”,皇帝略微考量。
皇后挑眉,“早在几年前,煜老先生已经把媚景归入白家族谱,说白了,以后老先生的衣钵,是媚景接着的!”
“皇兄…”,长公主把话接了过去,“白姑娘虽只是煜老先生的养女,却是当亲女儿来疼。老先生是太子之师,即使他退出朝堂多年,但威望不减,所以…白姑娘的出身,够得着长公主府的门面。”
“但说到底…媚景无依无靠,煜老先生又远在莒东,终归是不放心,所以…老先生让本宫替他在陛下面前求个恩典…”
皇后跪了下去,拿出一封信,递给皇帝,“老先生辅佐太子,辅佐朝堂多年,本无欲无求,可现已暮年,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媚景。
媚景是个好姑娘,臣妾也不想让老先生不安,所以请在给媚景赐婚之前,封媚景为文安县主。”
皇帝皱眉,没说什么,只打开信封,默声看了起来。
里面的字,苍劲有力,皇帝看着看着,眉头松了下来。
他后宫充盈,女人无数,儿女也无数,所以对于子女,他从未投入太多精力,对于太子也是如此。
太子长成如今这般人人信服的储君模样,多半是煜老先生教导有方!
“罢了…朕也老了,能理解老先生的心情…”,皇帝放下信纸,“那就这么办吧!”
“谢陛下隆恩!”
皇后很久没这么真心的谢过皇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