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毅站在原地深吸一口气，才慢慢转过身面对卢芋，他用听不出情绪的声音说：

“你想说什么？”

卢芋把手里的水壶放在地上，然后抬头直视着白毅。

这是白毅第一次看到卢芋眼中带着一种决然，她的头没有像以往那样低着，而是直直的望着他的眼睛。

卢芋这种神色如果不是冲着自己，那他一定会觉得这种吸引力是很强烈的。

卢芋这次说话没有结巴，也没有不利索，她的声音很平静的说：“白毅，你觉得第二秋怎么样？”

白毅握着水壶的手紧了紧，他心里立刻涌出一阵愤怒，他努力的使自己保持平静不至于失态。

“这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我觉得第二秋人很好，而且她喜欢你。”

“卢芋，你不觉得你管的太宽了。她喜不喜欢我，需要你来告诉我？”

这是白毅第一次用这么严厉的口气对卢芋说话，卢芋有点被吓到，心里说不难受那是假的。卢芋静默了一会，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对不起，是我多事了。”

卢芋弯腰提起水壶，转身要走。

“卢芋，你是真的自私。”白毅的声音中夹杂着一丝落寞。

白毅说完这句话，自己就率先离开了。

卢芋停在原地，想着白毅的话，她觉得白毅没有说错自己，她是自私，大多数首先考虑到的是自己。

卢芋觉得长到这么大，真的没有替别人考虑太多。她一直觉得卢晴不够爱自己，觉得赵鸣抛弃了自己，身边人不喜欢自己。这些想法都会让她形成一种首先要保护自己的思维定势，但是不是这种想法也会伤害到别人。她看着白毅远去的背景，她觉得自己可能真的做错了些什么。

这之后的两天里，白毅没有跟卢芋再说过一句话。

第二秋也看出来白毅的心情不是太好，她趁着一切机会去关心和讨好他。

白毅却对她仍旧不理不睬，以前白毅虽然也拒绝她。可是还没有到如此冷漠的程度，现在完全就是无视。

卢芋还是过着自己的生活，该训练训练，该吃饭就吃饭，和李妍她们偶尔也打打闹闹。

军训快要结束的时候，学校领导要来验收军训成果，学生们被打散到各个方阵。

卢芋因为肢体不协调，没有被选进正步方阵，被安排到了排字的方阵。卢芋自己对这种安排很满意，因为排字方阵比其它方阵清闲，没事的时候她就坐在树荫下看着别的同学一遍遍练习正步齐步。

白毅和第二秋被安排在最前面带领正步方阵，两人不管身高和长相都看起来十分养眼。

卢芋看着他们，觉得只有两个有着相同光芒的人，才能产生出巨大的磁场。

正步方阵也宣布休息时，卢芋看见高远朝自己走过来，高远在她身边的草地上坐下。

军训的这几天，高远黑了不少，也越发显得他的牙齿格外白。

高远毫不客气的拿过卢芋手里的矿泉水，咕噜咕噜的喝了起来。

“那是我喝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