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党反贼,往往是逆天行事。李萱儿却说,是父皇自身的错误,导致洞察一切的人,站出来反对他。
“阿兄,就算父亲有错,拨乱反正的人,也只能是你。”
这话也只能李萱儿说,郑颢就算有心,他身为人臣,说出来就是大逆不道。
这把匕首,不会出自寻常人家。是士族门阀,还是本族旁支?现在看来,还无从知晓。
木蓝进来提醒道:“公主,我们该回去了。”
“我送你回去。”李温忙站起来。李萱儿笑道:“你还是赶紧回藩篱坊看看,这会京兆府的人也该走了。要送就让阿砚送送我。”
阿砚明白公主有话说,跟着公主出了书院。
“京城的事,你让你家郎君别操心,今天圣上已经决定,要将他调任太学博士,让他负责寒门学子,及进士科举人的培养,场地就设在崇光书院。
这样,他就不用以私人名义,来团结那些人,也会有更多的人才,愿意向他靠拢,天朝,从不缺人才,缺的是用好这些人才的人。”
李萱儿说话声音不大,可她今晚说的话,却让阿砚对她刮目相看。他憨厚的笑笑说:
“难怪我出来的时候,郎君对我说,有什么事,让郓王殿下多听您的意见,您真是比那些士大夫还有见地。就是您说那么多,阿砚不知有没有记漏了。”
李萱儿笑着,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给阿砚:
“我刚才说的话,都写在信里。你们要好好照顾好你们郎君,他可是我的救命恩人。”
“其实郎君他”
阿砚吞吞吐吐刚开了个头,忽然一个喝得醉醺醺的大汉扑了上来,阿砚冲过去,挡在公主前面,喝道:“什么人?竟敢当街冲撞贵人!”
那汉子没有束发髻,用一条两指宽的抹额,束住他略显奔放的头发,他浓眉大眼,高高的鼻梁,看上去有种粗犷的帅气。
“贵人?”那汉子一口酒气喷在阿砚脸上,嘻嘻笑道:“长安城里,也有人敢对我称贵人?”
阿砚也笑了,顺手解下腰上挂着的水袋,朝他头上淋去:“让你清醒清醒,否则打了你,说我打个醉汉不道义。”
那汉子冷不防被泼一头冷水,气得抬手就要掐阿砚的脖子,只听李萱儿拦住正要动手的阿砚,朗声说道:
“看来昭义军的酒量也不怎么样,毕将军在长安城里喝了几口,就敢说起胡话来了。”
那汉子,正是诞辰节宫宴上,坐在何全皞身边的昭义军副将毕戬。
毕戬被点了名,愣了一下,跟着脸色一变,踉跄两步到路边吐了起来。
这不年不节的,昭义军无诏不得入京,他怎么会出现在长安城?阿砚和公主对视一眼,公主对他摇摇头,示意他稍安勿躁。
毕戬吐了一会,也清醒了不少。阿砚再次将水袋递过去,他接过去,将剩下的水喝了个干净。
水袋还给阿砚,他向李萱儿行了个礼,有些抱歉的说:
“末将酒后失态,冲撞了公主,还请公主恕罪。”
“毕副将,你怎么会在长安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