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玉和谢承应同朝为官,为了每日早朝方便,各家府邸之间本就相隔较近,尤其丞相和将军又是重臣和世交,两家仅相邻两条街便能到。
就算如此,谢挽风从没来过丞相府,就他平日的性子,外加柳丞相这个出了名的大儒者,简直与他格格不入,大概他去了也能把人给气个半死。
他与柳丞相几面之缘,逢年过节柳丞相都会上门来拜会,不过他见此人无趣,基本都出去花天酒地,他总觉得柳暮雨真不是柳玉抱错了,性格完全不同,柳玉总是一派古板儒生之态。
如今年仅三十多岁,本应该是在朝廷中大展手脚,拨弄风云之际,反倒给人一种经历大风浪后的淡泊致远之感,无争无抢,悠闲自得,若不是看着年轻,光凭身上那股经风云而不变的气质,倒感觉此人是年过半百老者。
就算谢挽风不怎么正经,但见到他的时候也不自觉有种对长辈的态度,感觉像自己父亲,不怎么敢造次,但若要故意造次,还是敢的。
入丞相府,觉得风格古朴素净,优雅清净的装修布置,别有一番诗意,这和谢挽风想象基本无差,只见是柳玉亲自出门迎接,倒是受宠若惊了些,早听闻柳丞相爱女如命,视女儿为掌中宝,果然闻名不如见面。
“没受伤吧。”柳玉说这话没什么感情起伏,沉稳厚重,反倒是让人有一种安心感。
又看向谢挽风,对他微微点了点头。
“我没事,夫君他受伤了,可否请父亲看一下他怎么了?”
早听闻柳玉学富五车,占星卜卦,用兵之道,官场生存,诗书乐音无一不通,正是如此,才能二十出头之时便能封侯拜相,想不到是连医术也有所研究。
柳玉一路将他们引至书房,未等谢挽风阻止,柳玉便拉起他的手替他把脉诊断,他也没什么力气反抗,不过他也料定柳玉诊断不出,当初找遍名医都没人能一下子诊断出来,所以他也不反抗,若真的有意不让柳玉诊断于谢挽风而言还是有不少方法。
脉象弱而不绝,身子发热,高烧,脸色发白,额上渗着冷汗,然后闭上眼睛,周围一片安静,听到对方心脏跳异常慢。
往手掌几处穴位按了一下,五脏六腑明面上没什么异常,完全像寻常风寒发热一般,只是柳玉眉头紧皱,看着对方。
“父亲,我没什么事。”懒懒散散的态度说道,看着也不像有事:“不过是刚刚喝了挺多酒,被一美女搞了缠丝环,不过已经解了蛊毒,有点失血过多,加上晚上吹风发烧了,睡一觉就好。”
“父亲,夫君他没事吧?”柳暮雨一点都不信这说辞,看着父亲皱眉的模样,平日里虽然严肃,但很少皱眉,都一副云淡风轻的感觉。
柳玉慢慢的对柳暮雨摇摇头,“没多大事,多休息就好,可能是蛊毒的后遗症。”然后在案台上写了几个草药递给柳暮雨:“你现在先照着这个方子让人给他熬些药。”
“是,父亲。”柳暮雨点点头,拿着方子就往外跑。
看着小女带着宽心笑颜离开,有些无可奈何,又看向谢挽风,觉得这小子怎么跟他爹一个模样,只要不死就是没事,骗人的本领也一模一样。
然后用手敲了敲茶几,“坐下吧,你已经撑得够久了。”
“谢谢父亲。”谢挽风愣了下,他没想到这柳玉竟然是神医,果然大隐隐于朝,传说中的药王也莫过于此,不过既然柳玉有意帮他隐瞒,自己也坦然点。
也没有客气多礼,随意的坐了下来,然后有些勉强的笑笑,说道:“素闻柳丞相博学多才,想不到连医术也是极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