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
“我现在不想听了,你知道我最忍不了的是什么?”
欧阳墨握了握拳,“我并非有意骗你,也并非一开始就知道是你,而是在江族看到你颈后那族印才知晓的。”
闻言,江南歌突然想到那晚她去欧阳墨房里,他因生病发烧,迷迷糊糊的吻了她,而后,又抱着她莫名兴奋。
原来他是那时候知道的。
“那又如何?”
江南歌淡漠的看他一眼,“不管你何时知道,你都有很多机会言明,可你没有,你依旧选择骗我。”
“我正是怕你会像这般,才不敢告知真相。”
说到此,欧阳墨有些后悔,“不过你说的没错,有几次我是想说的,可每次都被打断,让我越来越不敢说出口,南歌,当年的事我可以解释,若你不信,我们可以共同去查,那晚之后,我一直在找你。”
这是欧阳墨与她相识以来,说过最多的话,而且她能感觉的到他懊悔和从未表现过的害怕。
但他不知道,眼前的江南歌并非那晚的江南歌,他这几年找的人,也并非是她,越是这样想,她的心里越是焦躁。
“欧阳墨,你走吧,我不想再与你有任何牵扯。”
说完,她抬步欲朝外走,却突然被欧阳墨拉住,拥入怀里,紧紧地锢着她。
“欧阳墨!你放开我!否则……”
“呃!”
欧阳墨突然闷哼一声,甚是隐忍,“你弄疼我了。”
江南歌一阵后悔,她刚才挣的太厉害了,触到了他的伤口,听到他这声闷哼,她没敢再动。
“否则如何?”欧阳墨呼吸沉重接着反问,“将我鞭策而亡?”
江南歌未语。
“南歌,若再来几鞭能让你消气,便来,我保证不会挪动一步,这是我该受的,是我欠你们母子的,是我不好,没有早些与你坦白。”
江南歌紧咬着唇,心里一直有个声音在叫嚣:他口中的人并非是她,而是另一个女人。
“南歌,这几年我来回奔走各族各地,都在寻你,那晚因为毒发,不曾见过你真实面容,寻你如石沉大海,毫无头绪,确认你是我要找之人时,你可知我是何心情?我很想告诉你,可想到你之前的话,我不敢言明,怕你像此刻这般生气,所以,我不敢。”
他一句一句的说着,耳边都是他的声音,他的气息,可他口中所说的那人,怎么都变不成自己。
终于,她松开紧咬的唇,开口。
“欧阳墨,若我告诉你,我并非江南歌,你当如何?”
欧阳墨因这句话微怔了下,但随后果淡然,“别闹,我知道你气我,我保证今后,绝不再骗你。”
他圈着她的手臂紧了紧,不敢用力,但又不舍放开,像是拥着一件稀世珍宝,可于她来说,他如此对待的不是她,而是那个与他有肌肤之亲,为他怀胎十月的江南歌。
任由他抱着,贪恋着本不该属于她的怀抱。
“欧阳墨。”
江南歌深吸口气,“我所言属实,我不是江南歌。”
她再次强调。
“南歌,你是为了让我死心么?”他又将手臂圈的紧了些,“此生,不论天涯海角,碧落黄泉,我欧阳墨都不会放开你。”
他越是这样坚定,江南歌的心便沉的越深,越深窒息的感觉便越明显,就像有双手掐着她的脖子,可她却无力去挣开那双手。
终于,她推开欧阳墨,那股淡雅的掺杂着血腥味的檀香味消散在她的鼻息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