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孔武有力中气十足的柴绍此时却是眼皮怏然,整个人都处于精神萎靡的状态,时不时的咳嗽让人一眼就能看出病入膏肓之态。
“下臣见过谯国公!”卢史赶忙弯腰作揖道。
柴绍虚弱的挥动着手掌:“抬起头来。”
卢史直起身子,看着脸色苍白的柴绍,心里不免起了疑惑,饱受伤痛折磨的谯国公今日突来东市倒是件罕见事,不过卢史转念一想,兴许是为了仙药而来,仙门赐下的仙药连长孙皇后都能救回来,更别提早年征战天下落下伤病的谯国公了。
果然,柴绍病恹恹的声音传来:“仙门可能进?”,仙门大开这种消息已有蹲守的家仆传来,但开了能不能进才是柴绍最大的困惑。
卢史拱了拱手:“禀国公,今日仙门大开之时,杜家二郎和程二郎进去过,晋王殿下和晋阳公主也曾进过。”
柴绍神色激动问道:“可曾有异样?”
卢史摇摇头:“门吏来报,程家二郎怀抱着诸多瓶罐疾步跑走,晋王一行倒是怀中无物。”
话是这么说,但是晋王走时气呼呼的那样说明仙门也不是谁进去都能有所获,只是这话,卢史没给柴绍说,别看柴绍如今的萎靡,但以往的柴绍做事都是雷厉风行,动辄就是动手动脚,压根就不知道轻重,再加上他还是已故平阳公主的夫婿,对于卢史这种范阳卢氏的旁系子弟,只要没打死,打个断手断脚的都没什么事,所以卢史并不打算告诉他具体的事况。
柴绍剧烈的喘息了几口,他对于卢史话里的程家二郎怀抱有瓶罐异常的在意,以至于他连后边的话都没听下去。
病痛缠身的柴绍已经被折磨了许久,原本身为武将身子的骨头都变得酥麻软化,自从得知濒死的长孙皇后被仙门丹药从鬼门关拉回来之后,柴绍这认命的心也开始活络起来,是个人都不想死,更何况他这种身居高位,富贵傍身的。
柴绍佝偻着腰,火热而期待的望着拐角处的仙门,对着身旁搀扶他的年轻人道:“令武快些过去。”
柴令武急忙应道:“是,父亲。”
绕过卑躬的卢史,柴令武和柴绍压根就没正眼瞧过他。
虽然是范阳卢氏,不过对于他们这些开国功臣来说,无需深交和密谈,虽说范阳卢氏有官身的极多,但是大多都是一些小官,而且当今陛下对五姓七望忌讳极深,过于亲密反倒招来祸端。
柴绍和柴令武两人刚一走,卢史就抬起头,这倒不是因为柴绍的态度让他不喜,而是走马的嘚嘚声让卢史好奇的抬起头。
三辆马车缓缓的由身强力壮的汉子使唤过去,其中的两辆马车的车架上装置着四个大箱子,每个箱子还有着一把大锁锁着。
卢史不是傻子,这四个大箱子无意外必是满装着金银珠宝,感叹了一句国公府的财气,卢史甩开步子离去。
他可不敢向柴绍表忠心献媚,否则就算攀上了国公府的高枝,家族那边也要把他给除名,没了范阳卢氏的大旗,他卢史一个小小的市署令在这帝都什么也不算。
而被柴令武搀扶着走来的柴绍萎靡着精神,步子也像是一瘸一拐的模样,长期卧床而造成的身子虚养让柴绍被掏空了一样。
“父亲,仙门真的会赐药吗?”柴令武扶着柴绍的身体质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