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轲舍身刺秦,其勇烈之名传于宇内,想不到,在魏言先生眼中,竟只是一场闹剧吗?”盖聂再次开口道,这一次他双眸一凝,虽面色平静,身上却杀气腾腾。
“是。”田言道,脸上毫无表情。
“为何?”盖聂追问道,淡漠依旧。
无形的较量已经开始,谁也不想让对方先看出自己的破绽。
“燕国与秦国之间的差距,在国力,在万千官吏,在民力,在秦国百年积蓄,即便刺秦成功
,燕国也难逃灭国厄运,何况荆轲的刺杀行为绝不可能成功。
这样一场从一开始就注定失败的行为,只配是闹剧。
凡王之血,必以剑终。王之间的战争,嬴也要赢得堂堂正正。”田言端坐于主位之上,开口道。
“凭此言论,阁下于我大秦可当得燕丹十倍悬赏。”盖聂开口道。
“地泽万物,神农不死。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田言风轻云淡的一笑道。
悬赏二字从她出生开始就注定不可能吓得到她。
言及此,盖聂知道,想劝动对方是不太可能了,但盖聂仍想一试。
既为了大秦,也为了农家。
若魏言执迷不悟,等待他们农家的必然是秦国的全力打压,这对于坐落于秦国的农家是致命的打击,同时,也会把农家和东郡的民怨对准秦国。
这样的局面是盖聂无论如何也不希望看到的。
就像曾经在鬼谷时先代鬼谷子给他的考验那样。
只是不知,这次他能救下来几个人?
“今日重逢,竟不知该如何相称,不过既然我们曾在桑害相逢,那便以魏言先生来称呼吧。”盖聂开口道,他并不是个话很多的人,今天说了这么多话,放在往常,可能几天可能都说不了这么多。
“我想魏言先生应当已经知晓我之来意了,如果不知,也没关系,在下在此言明,今日前来是为了农家烈山堂的新盐而来。
新盐之法,可为国之利器,在下想请魏言先生为天下苍生着想,也为农家弟子着想,献出此制盐法,届时秦王必有厚报。
在下知道农家弟子不慕名利,但请魏言先生相信,在下以名誉保证,秦王的报答会让农家受益无穷。”盖聂看向田言道。
他的目光正在不断的观察着田言脸上的表情。
对方有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的豪言,想来不会如那些野心家一般吧。
田言闻言,摇了摇头,随即开口道:“看来盖先生在我农家之中并无多少眼线啊。”
“此言何意?”盖聂闻言一愣,随即反问道。
“因为如果你有眼线在农家内,就会知道你口中的新盐的制盐之法并不在我农家手上,我们只是对外销售精盐而已。”田言开口平静的道。
她这倒真不算是糊弄盖聂,她确实没有新盐的制盐之法,至于她的话又会让盖聂怎么想,那就轮不到她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