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将军,京城贺大人传来书信"
帐篷外,刀疤脸的林海朝着主帐喊到,门口守卫的两个士兵面面相觑,这封信已经是这月的第八封了,只要是贺大人传来的,将军必定黑脸。
"进"
浑厚的声音里带着些气势威严,季衡紧皱着眉头,坐在书案前批阅军事文件,已经连续两个夜晚都没能睡个好觉了,最近边疆骚动不断,契丹人屡次借机生事,企图冒犯我朝,趁机敛财,这古城的战火势必要尽快解决,耗下去只会劳民伤财,而最近京城局势确实有些不稳。
"报将军,贺大人的亲笔书信,让素明快马加鞭的送过来的,说是请您一定要尽快查看"
近卫林海偷偷瞄了一眼案前的看信的将军,有点好奇又有什么大事,以至于将军的脸色越来越黑,眼看就跟锅底没啥区别了。
别说男人不八卦,在这鸟不拉屎的战场,偶尔听点自家将军的乐子也好过每天睁开眼睛就是打仗,闭上眼睛就是睡死过去,不知道哪天就见阎王的好,虽然每次议论八卦都要付出二十军棍的代价,他也觉得值了。
"出去,谁让你在这站着。这么闲,战马喂了吗?马厩收拾干净了吗?"
拍的一声。季衡拍向了不太结实的桌案,眼看着凳腿都有些晃晃悠悠的!
"老李,他们都收拾。。。"
林海刚想皮两句,就被飞过来的公文砸到了脑门,行了。看样子京城来信的内容跟那位秦小姐有关系了。得到了顶头上司的小八卦,林海笑嘻嘻的出去了,不就喂马吗?倒夜壶他都愿意。
等人出去,季衡已经没有心情批阅文件了,撂下手中的毛笔,粗糙的大手,按了按眉角,有些头疼。
赫然桌面上的那张书信写的就是燕京城丞相大人秦书俞的独女秦桑的恢宏事迹,自他离开燕京城五年,每隔两个月贺郅萧就会送一封信给他,最近更是频繁往来书信,有心人都蠢蠢欲动起来,结果内容只是美其名曰让他见证一下未过门媳妇的成长。他就知道这小子没安好心。
要说他这至交贺郅萧也是人才,作为京都尉的领头人,为了给他描述秦桑在京城这些年的丑事,每次书信生生要写六七张信纸,还得配上三四张小图和评语,导致季衡每次看到都会有股子无名火,深觉这位未过门的小妻子是个惹祸精,也无形之中给他和他的小妻子开了个不好的头。
要说这定亲由来,可就讲究起来了,还是季老侯爷和秦桑爷爷定下的婚事,彼时两位老爷子还是两个意气风发的年轻人。那一年泉州岐山多了一窝土匪,专门打劫路过的富家公子,碰巧季老侯爷回京之路端了那个匪窝,顺便救下了进京赶考的秦家老爷子,两家就有了不解之缘。后秦家官途亨通,一直未忘此恩,就约定后代若有一男一女便结秦晋之好,造就好事,这本就是一段佳话。
到了季衡这一辈,父辈的人大多战死沙场,人丁不旺,整个定威侯府就剩下季老爷子和季衡两个主事的人,因为从小就跟随家人进战场杀敌人,季衡一颗心思都在行军打仗上,家里还没个女主人,以至于十八了还没定下个婚事,偶尔倒有一些说媒的,不是老爷子看不上就是季衡自己没那个心,三下两下就给推了。
突然有一天收拾书房的老爷子找到了之前约定的书信,当即风风火火的就赶去秦家定下这门亲,都没给季衡反悔的机会,就下了小定,此事立刻就成了那年燕京城炙手可热的话题,不知道那年多少高门大院叹气和后悔呢!
而远在战场上雄心壮志的季衡听说他爷爷给他定了一个才十岁的小姑娘时他的内心是个啥心情,就这么说吧!别人不知道,当时俘获的羌族王子是明明白白,那杆子长枪差一点就戳到他喉咙上了。
季衡微闭双眸,叹了两口气,解决这些战乱,战士们也该修生养息一段时间。五年未回,京城各家势力变幻莫测,皇子们也都长大成人了,老皇帝也不知还能撑个几年,近期四皇子和五皇子争得满朝文武鸡飞狗跳的,是时候回去趟趟这滩浑水了,爷爷年纪大了。偌大的季家军不能在京城没个顶梁的。
季衡睁开眼睛,精神恢复的差不多了,提起毛笔正好瞟到还没收拾的书信,也对,顺便看看那个小惹祸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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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