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延狄你这是在耍流氓吗?”代临挣扎了一会儿,发现根本反抗不过他。不怒反笑,咬牙对康延狄问到。 “是的。”可是没想到有人的厚脸皮程度,比她想象中坚实多了。继续着他招牌般的微笑,完全不脸红轻松的回答她。而且用代临的手,把自己的腰环得更紧了一些。 “说你是不是因为担心我,给我打电话?” “不是” “你确定?”说着说着,这个人又在往前挤。 仰靠在楼梯栏杆的代临,嫌弃地躲闪之间,隐约能看见同学们在往回走了,想必是快要上课。顾不得那么多,又开始挣扎,:“康延狄我警告你,我要是迟到了,你就等着买棺材吧。” “叮~”在铃声想起的那一刻,康延狄放开了她。 “现在都是火化。” 代临狠狠地剜了他一眼,迈开腿快速地朝教室跑,走到教室前整理了一下衣服和头发,恢复了那个从容淡定地自己。 坐到位子上她揉了揉手腕,居然都出红印子了,气死她了。如果当时自己没有被他乘虚而入,肯定能打得他满地找牙。 跟在代临身后的康延狄,慢悠悠地在教室走廊走着,不过他过了很久才进教室,还是双手插袋,背着一个定制的大斜挎包,无视老师和同学的注意,从前门进来,大摇大摆地坐到了最后一排,他的老根据地。气得教了40年书的物理老师老脸通红。他屁股一落座,就下课了。 刚刚的课代临走神非常严重,应该是被气的。拿出草稿纸和笔疯狂地开始刷题,一定要把自己的怒气,失败,从别的地方弥补回来。等课间结束,10分钟而已,她就用了两页纸。长舒口气,人好像确实有轻松一些。 上课不一会儿,物理老师推了推他的老花镜,狠狠地敲了桌子,他的白褂子和粉笔灰一起飞扬:“那是谁!又有人旷课吗!你们班能把这个教室坐满吗!咳咳。” 代临在心里默默心疼老师,一把年纪,德高望重,教了尖子班这么多年,桃李满天下,今天遇那么两个不死心、不爱学习的。想着想着,她还瘪嘴摇了摇头。 “你说,是谁!我要告诉你们班主任,咳咳。” “老师,是,是,金夕夕。” 金夕夕?代临吃惊地往后看,发现金夕夕的座位果然是空着的,这已经过去10分钟了 ,她不会是真的旷课?那小姑娘的胆子,可能吗? 再一看康延狄,他居然高高举着一本无理书在看,还戴上了眼镜,一副斯文败类的样子。像是知道有人在看他,他也扭头准确地回了视线,并露出一个“我在学习”的表情,用食指放在嘴上“嘘”~惊得代临吐血。 李柳转过来用口型问“怎么回事”,挡住了她的目光才结束了这场远程通话。代临一下子被问到也很诧异,摇了摇头。 “老师,她可能不舒服在厕所,我去看看。”这种时刻,远处的班长整理了一下校服裙摆,挺拔地站了起来,就像一个英雄傲视群雄。 大家对班长的信赖度上升了一点,觉得她这个班长关键时刻还是有点作用的。于是徐心檬就在老师点头后,抚了头发,走出了教室。 “今天找不回来人,我就不上课!”老师也是被气着了,他知道0班出身的学生都是什么来历,也受够了上课经常缺勤的两人,觉得这是对他教学的侮辱。他肯定知道是谁缺课了,这是要杀鸡儆猴啊。 所以像小孩子赌气一样,摘了老花镜放讲台,自己坐了下来瘪嘴看着天花板,一直用老蒲扇山峰降火,一脸“而我很生气”。 见班长走了出去,老师罢工,同学们对知识渴望的眼神,作为班上的“实权者”,代临也慢慢撑桌站了起来:“老师,那我去医务室看看吧。” 老师点了点头,示意允许。 “她去医院了。”代临还没有迈出步子,那边康延狄突然悠悠地放下了书,双手交叉撑在桌前,慵懒地开口。 物理老师疑惑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 他笑了笑:“刚刚我去办公室碰见她在请假,就,听到了。"一脸真诚。 代临不太相信他,或者说不太期望是真的。金夕夕不是本地人,她现在去医院干嘛?出于不信任,就想从他的脸上找出一丝破绽。 “还是上课吧老师,毕竟耽误的是大家的时间。”康延狄又开口朝老师说,“而且我们那么喜欢您的课。”说完还转头跟代临眨了眨眼睛,飞来一个wink。 代临只是觉得他无聊,心里翻了白眼回他,面子上仿佛没有看见这个人的小动作。见老师招了招手让她坐下,她知道真的会上课了。 “那既然这样,我们就先上课吧。”物理老师放下蒲扇,扶了扶眼镜,拿起粉笔来,指着书让大家翻到上节课内容,继续讲解。 李柳这时也凑过来问代临:“夕夕没什么亲戚在尧西啊,她生病了也肯定会先告诉我们啊?” 她的疑惑,恰恰也是代临怀疑的。但是老师都说先不管了,她也没办法:“先听课吧。” “老师,班长还没回来!”一个男生突然举手问到。 李柳和代临面面相觑,刚刚居然忘了这回事。她肯定是白跑一趟了,奇怪,那刚刚徐心檬要出去找金夕夕的时候,康延狄怎么不说。 老师不耐烦地指着那个男生,用捏粉笔的手指了指教室外面,示意他出去找。 说完自己就继续开始讲课,那个男生就像吃了蜜一样,露出笑容,一溜烟地跑了,生怕赶不上什么似的。代临记得,高一的时候还是她帮忙扔的这个叫刘湖的男生送给徐心檬的情书,痴情啊。 经历了小插曲,高二19班又重新回到了一贯的学习方式。因为物理老师年纪比较大,不会用ppt之类的授课,所以他的笔记都是精华,更需要额外认真。 现在分科后,物理就成了重头戏,110分呢。 一旦专注,时间就过得很快,下课铃一打,代临伸了伸懒腰,准备收拾东西回宿舍。刚要拿起物理书,一知指骨分明,修长硬朗的手,压在了整本书上。 都不用想,这只手肯定是之前钳制她的手,这个人也是那个无时无刻不自恋的人。 没有抬头,代临转而收拾文具,淡淡地说:“上午的事还没找你算账,你最好不要惹我。” 猝不及防,旁边的李柳就被什么东西挤了出去,凑过来一张帅气的大脸快要贴上代临的耳朵,点头如捣蒜:“找我,快找我算账。” 代临:“......”不想理他。 “你就不问问我金夕夕问什么去医院?” 代临心里很好奇,下意识地问为什么。可这就上了当,康延狄笑容更加灿烂地说:“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 代临也不甘示弱,笑眯眯地看着他:“你觉得可能吗?”明明在笑,却让人不寒而栗。 陆陆续续出教室的人,也看见了他俩这么亲密,几个人局促地站在后面,不知该不该上前。就在后面过道上,你推我,我推你,好像一个个羞于表白的小伙子。 代临也一直在推搡这个妨碍她整理的人,你收一本书,他就偷一支笔。等你找半天了,他再拿出来,然后做好准备挨打的姿势,把脸狠狠地凑过来。怎么推也推不动。 可能是气氛太过于诡异,明明教室还有人气啊,怎么这么寂静?手上还拎着康延狄的领子,回头一看,啊,这么多人? 吓得一把丢开了手里准备狠锤一顿的康延狄。这一下彻底摆脱他了,因为他整个连人带椅摔了个底朝天,头还磕到了桌角,在地上痛得直哼哼。“我说你也太狠心了吧,我不就是想亲你一下,至于吗。” 这话听得代临老脸一红,撒谎都不带害臊的吗? 站在队伍最前面的刘湖也不好意思,不过意识到代临已经发现他们了,硬着头皮走上前,局促不安的手在不听=停的顺着头发:“纪委,那个......我没有找到班长。” 什么?没有找到班长? 其实从她出去到现在也不过20多分钟,而且徐心檬去的是女厕所,两个人可能就错过了。老师也没有想起来还有这档子事,年纪大了记性不太好,代临觉得自己可能是被传染了。 “可能班长还在找人,我在这里等会儿她吧。”代临站起来平和的跟他们说到,分析了一下存在的可能性,让大家不要担心,赶快回去休息。 不过大家好像都没有要走的样子‘那个刘湖又小步地走上前,抬手拿了一个什么东西出来。“这是班长的手表,我在一楼女厕所门口捡到的。”他摊开手,确实是徐心檬的手表,这还是她考上百获高中,她妈去欧洲给她买的。 “我......我,我进去了,但是班长没有在里面。”说到这里,刘湖同学的脸红得可以炕烧饼了,跟打了色素一样。 他可能还不知道,第二天全校疯狂流传一个“人肉偷窥狂”的帖子,有两个女生表示自己在高二的厕所里,看见一个男生鬼鬼祟祟的进来,还在洗手池偷东西,嘴里还念叨着些什么。 这两人是高三的学姐,作为学校的元老,扬言势必要在百获清查出此类人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