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月反问一句,倒把钟淮问住了,好半天才冒出一句:“你都知道了?”
“是,都知道了。可你从前什么都不愿告诉我。”
钟淮自知理亏,立刻服软认错:“月儿,是我不好。不过我是不想你被……”
“好啦好啦,我知道你的意思了。不过我不是早就告诉过你了吗,我已经在这其中了,无可回避。就让我陪你一起面对吧。”
钟淮深情地看了她好一会儿,只好点头,郑重地答应一句:“好。从此以后,我再不瞒你。”
钟月发自内心地笑了,看来她这招先斩后奏真的奏效了。
不过下一秒钟淮又忍不住别扭起来,“可是你说你一个姑娘家家的,住在别的男人的院子里,我如何放心得下?”
“放心吧!还有俏玉在这里呢!何况……”钟月欲言又止。
钟淮问道:“怎么了?”
钟月想了想,还是决定把事情原委告诉他,既然他都答应了再不隐瞒,自己也该坦诚相待。于是她问道:“你可知,江婉清为什么一定要找到梁锦的把柄?或者说,他们的事你知道吗?”
钟淮一头雾水,不像是装的。
“其实梁……”
钟月正要解释,却看到栏杆处站了一个人,清秀的身影被月光照得更为单薄,披着青竹花纹的披风。
“梁小王爷?”
钟淮回了头,与这位昔日好友相顾无言。
没想到再次见面是这样的场景。
钟淮倒还淡定,气定神闲地冲他抱抱拳,好像自己不是翻墙而入,而是被人请进府里的客人一般。
钟月都忍不住嘟囔一句“脸皮真厚”,换来的是钟淮狠狠的捏了一下她的手,疼得她差点叫出来。
“两位好兴致,深更半夜还在我府中赏月。”
打趣的话,却没有半分笑意。
两人还来不及回话,梁锦又问了一句:“钟将军当真不知我与婉清之事?”
钟淮更懵了,到底是什么事?他迷茫地看了看钟月,钟月冲他使眼色。可惜他也没太看懂。
梁锦走下院子来,坐在石凳上,望着月,自顾自地说起来。
“我与她幼年相识,时不时在宫里宫外见着,慢慢地也就熟络起来了。我们时时都在一处,她是丞相府之女、贵妃之妹,我是先帝亲封的小王爷,人人看见都道一句般配。那时起,我心里就有一个想法,似乎我与她是命中注定。”
“后来她渐渐地大了,养在深闺,学习女儿家该学的琴棋书画、诗词歌赋,甚少见我,但我依旧日日想着她。”
“可我想的却是从前的那个她,而如今,她早已不是那个只知道向贵妃娘娘讨糖吃的小女孩了,她想要的……”
梁锦沉默了,不愿意说下去。
钟淮却都已听明白了,和钟月相握的手上使了使劲。
钟月立刻明白过来,他的意思是说,这两人的过去和他们是何其相似。
“梁小王爷,人要往前看,你总不能只在一棵树上吊死啊。”
钟月忍不住劝了一句,梁锦听了没什么反应,倒是钟淮低声提醒了她一句:“你不会安慰人还是别说话吧。”
钟月不满地瞪了他一眼。
两人的互动梁锦看在眼里,却也没说什么。只是再把钟月提过的问题再问了一遍钟淮:“你之前当真不知我与她的情分?”
“不知。”钟淮立刻回答,言辞恳切,“不然我也不会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