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铭见他终开尊口,连忙贴到他身边,“我可估算了,这股票蒸发到接近总资产了,你不担心?”
“担心还能有心情喝酒?”
宋铭与卫瑾俭相视一眼,两人坐到他对面,静静的与他一起品酒。
宋铭还是忍不住开口了,“裴哥,明天可是周五,就收盘了,要开就是下周一了,你就不担心?”
裴泽南还是风轻云淡,“那就等下周一开盘。”
……
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八点多,沈溪收到裴泽南要出差的信息,宝贝,我去国了,你早点休息。
多久
三五天,看情况,顺风的话,周一也会回来
那你当心点
好,我不在,你早点睡
好
两人互道晚安,没有了往日的缠绵。
呆在若大的别墅里,两天时间好像是两年,沈溪拍额头,放下画笔。
黄妈立即上前,“沈小姐,吃晚吧。”
“几点了?”
“晚上六点了。”
“都这么晚了!”
“是的,沈小姐,你从下午一点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停过画笔。”黄妈笑道。
没想到这么久了,沈溪说:“我去洗个手。”
“好咧,我给你盛汤。”
刚走几步,电话响了,难道是泽南,他事情办好了?沈溪连忙去拿手机,发现是个陌生号,谁会打电话给她,犹豫未接。
电话却一直在响。
她划开了电话,“喂……”
“沈小姐,是我……”
最近周末,卫瑾俭推了很多应酬,窝在家里听听音乐、看看书,倦了捣鼓美食、咖啡,听到敲门声时,他刚磨好一杯咖啡。
门又敲了几下。
他住的地方不是别墅,是很高的大平层。
谁?他第一个想到是表妹顾以柔,白天约的电话都被他借口有事挡掉了。
现在听到门声,内心不耐,更多的是对表舅的火气,明明他已经暗示的很清楚了,难道真要他面对面讲,真不要面子了?
没去开门,拿了块方糖,放进咖啡继续搅拌。
门继续响,声音变重。
卫瑾俭低头,认真的看着咖啡杯。
门外,她已经敲了第三次了,难道家里真的没人?早知道找个公用电话亭打个电话再来的,深深叹口气,转身。
走了几步,转头看向熟悉的门,轻咬唇,转过头,离开。
吧哒,门开了!
她下意识转头。
两人,四目相对。
他,一如往常,长袖领米色棉衫,外套黑色针织衫,一条灰色收口裤,修闲居家。
“许青!”淡淡的口气中没有一丝惊讶,好像她出现,他一点也不意外。
“卫……卫先生!”
既然都见面了,许青转身朝他弯了下腰。
卫瑾俭双手落在修闲裤兜里,即不请她进去,又不问她为何而来。
沉默让许青很囧。
大平层,一梯一户,不会有其他住户路过,这样大眼瞪小眼,瞪到天亮也无济无事。
许青手不安的划拉耳边碎发,“是……是这样的,卫先生,我……我朋友不见了……”
“可以报警。”
“已经报了,可是警察说要等二十四小时。”
“那就等二十四小时。”
“我从早上等到现在,都一天了,还没有见到她,我很担心她。”许青低头,眼泪落在光鉴照人的大理石过道上。
卫瑾俭眸光微束,清冷的站在门口,屋内空调暖气携着热咖啡的味道飘到门外,带来阵阵淡淡的香气。
许青被香气惊醒,是她主动结束这段关系,现在她求助无门又来找他,确实是她的不对。
既然已经等了十二个小时,那就再等十二个小时。
“对不起,打扰了。”平复心情,许青再次弯腰行礼。
没有抬头,她转身而走。
曾经,他们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以后,他们就是毫不相干的两条平行线。
永不交集。
女人消失在拐角,卫瑾俭关上了门。
出了小区,许青摸摸口袋,只有10个硬币,连买个面包的钱都不够,她快速行走,几乎小跑,左拐右弯,找到了以前打工的地方。
“哟,这不是许美人嘛,被大款甩了,终于过来打工了?”大排档老板娘尖嗓嗤笑。
“我奶奶去逝了。”
老板娘的笑凝住了。
“老板娘,要人推销酒吗?”
老板娘看了眼穿得土不拉叽的许青,“就这样,怎么推?”
许青低头,发白牛仔裤,土得掉渣的羽绒服,“老板娘,你有衣服吗,借我一下。”
“老地方,去拿吧。”老板娘抽了口烟,“老规矩,不卖掉一百瓶,就没一百块。”
“嗯,我知道了。”
几分钟后,零上二度,市灯红酒绿的大排档口多了一位穿无袖开衩旗袍化烟熏妆高挑女孩,一双腿却又欲又纯。
“几位大哥,来瓶啤酒,加点冰,在这天气里喝,又爽又飒,要不要……”
几个男人目光停在她又美又直的长腿上,“妹子,这天气,够拼的呀!”
“没办法,生活所逼嘛!”浓熏妆容下,看不出她冻得发紫的小脸,也听不出她发抖的声音。
几人大笑。
“好好,看在妹妹被生活逼的份上,哥几个,咱们就来个十瓶八瓶。”男人边说边伸手摸她大腿。
许青借着拿酒躲掉了。
“妹子,这你就不地道了,哥可是给你取暖啊!”
“谢哥了,你先坐,我帮你把酒拿来了,等会,坐到你怀里,你帮我取暖,”
“上道,这个好。”
几个男人连忙坐到大排档棚子里。
许青一手一扎,二扎二十四瓶瞬间推销出去。
“妹子,来,坐哥怀里……”
“大哥,稍等,我跟老板娘申请两瓶免费的给你们……”许青找借口离开。
“那免费的就算了,就要你!”高壮男人伸手就过来拉她,其他几个伸腿拦住,不让她溜。
今天晚上好像免不了要被人揩油,许青真想着怎么把揩油降到最低,吵闹的几个男人突然安静了。
怎么无声了,她下意识抬眼,卫瑾俭出现在她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