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辩解,可一张口,却是无语凌噎,如今,她不知该如何唤他了……
以前上学时叫他陈学长,工作后叫他陈工,结婚后叫他钧时。离婚后……离婚后,她压根儿没想过和他碰面,更无所谓彼此的称呼了。
男人好看的薄唇紧抿着,见她久久不语,便将目光投向了后杠明显凹陷的白色商务车上,神色晦暗不明。
不知何时,副驾上的女人也来到两人身边,见一贯沉默,便主动挑破尴尬道:“小姐,您也别紧张,我们就事论事,不会故意难为你的。”
女人显然不清楚他们之间的关系,轻然兀自松了口气,不想再拖沓,她简明扼要的说:“天黑路滑,我又着急回家,所以忘了拉手刹,事故因我而起,我愿意担全责,如果你们觉得这样可行的话,就不用通知交警了,报个数,我把钱汇给你们。”
她说完这番话后自己都愣住了,怎么这么像个财大气粗的女精分呢?
大概是知道有陈钧时在吧,她相信他不会坑她。
就像结婚那日,他对她说过的:“我不能保证让你一丁点委屈不受,但我保证一定不让你白受这些委屈。”言下之意就是,我会护你周全,不以爱为前提。
见她如此说了,女人抬头去看陈钧时的意思。
“就按你说的办,至于赔偿金额,维修后再报给你。”他的声音无波无澜。
轻然勉强挤出一抹微笑,这样多好呀,真的归于陌生人了,茫茫人海互不相欠。
难免心中的压抑,她朝两人颔首,“那就这样吧,抱歉耽误二位的时间,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她话音刚落,就听见他说:“长这么大了,都不知道叫人吗?”
两个女人同时惊诧地望向他,一个是不解,一个是惊讶。
后者自然是薛轻然,她的右手紧握成拳,指甲几乎要嵌进软肉里,过了半晌后,才释然地叫了声:“……陈学长。”
让一切,都回到最初的样子吧,他只是她的陈学长了,再无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