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嫔头风好了?”纯妃一开口话里就带着刺,“赶着来给皇后娘娘请安,你倒是一日也不耽误。”
荣嫔身材高挑,足高出了纯妃半个头,以至于她屈膝福礼下去仍旧可以平视纯妃。
“纯妃娘娘万福,劳娘娘挂怀,有皇上庇护,皇恩浩荡,病邪不敢入侵,是好了许多。”
荣嫔分明是在纯妃面前耀武扬威,她能截胡纯妃的恩宠,自是有几分本事在身上,也不惧纯妃。
纯妃闷哼一声,“你那身子骨未免也太弱了些,隔三差五病恹恹的,瞧着就让人心疼。身子骨弱就当多看太医,没的跟皇上一折腾就是一宿,还能有见好的时候?年纪轻轻落下病根,往后承恩不见有孕,可不成了满宫里的笑话?”
荣嫔笑,“是呢,嫔妾自当谨遵纯妃娘娘教诲,好好儿努力,早日替皇上生下个白白胖胖健健康康的小皇子。”
纯妃凑到她身前,闻到她身上扑得水仙花香粉气得牙痒痒,“且细想想你有多少能耐!”
她推了荣嫔一把,摇曳身姿入凤鸾宫正殿落座。
已于殿内入座的众人齐齐起身向纯妃行礼,纯妃漫不经心摆手命众人平身,又将目光定在晚青和顾舒然身上,“从前只知道晚贵人生得好看,不曾想你家姐也姿容艳好,当真是令本宫羡慕。”
晚青懒得搭理她,皮笑肉不笑应付着。
顾舒然周全礼数又福一礼,“纯妃娘娘过誉,嫔妾得见娘娘国色倾城,自惭形秽,仰慕您明月之辉才是。”
纯妃自上而下轻蔑打量着顾舒然,良久才冷笑道:“是个嘴甜的,也别拘着礼了,坐吧。”
今日最后入凤鸾宫的是颖妃。
她生了双一单一双的吊梢眼,唇齿微微有些地包天,算是这一众嫔妃里资质下乘的。
能得穆修齐另眼收入太子府还成了侧妃,全凭自己那一副好嗓子。
擅昆曲,晨起练上半个时辰的基本功那都是少的。
以至于她平常说话也带着那么一股子戏腔。
她一入内方坐定便开始止不住地笑。
一边笑,一边瞄着纯妃和荣嫔。
纯妃重重撂下手中茶盏,茶面溅起水花落在桌案上摊成一圈水汽,“你笑什么?”
“哈哈哈”颖妃掩面,笑得前仰后合,“本宫是想起昨日同芳常在与康贵人耍叶子牌的时候,最后一局康贵人拿了七九对开的牌面,却生生被芳常在一个小六九给截了胡,哎呀可是新鲜事呢,妹妹觉着不好笑?”
纯妃眯着眼睛看她,双手不自觉攥紧成拳,愤愤道:“昨日皇上去了荣嫔那儿,是因着本宫身子不适不便侍寝。本宫推了皇上,总好过你十天半个月都不被皇上翻一次牌子的好!你晨起了阴阳怪气在这腌臜谁?”
“呀?妹妹也被截胡了?哈哈哈哈哈哈”颖妃先是佯装惊讶,而后笑得更为肆意,“可别怪姐姐,你不说,还没人知道这事儿呢哈哈”
“你”
晚青坐在一旁面不改色心不跳的看着戏。
实则内心激动不已,下手暗搓搓为她们加油鼓劲:打起来!打起来!扯头发!指甲抠脸!
正当纯妃与颖妃剑拔弩张之时,今日的主角徐徐登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