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定离手!买定离手!多押多赢啊!”
“开!开!!”
“开!二三三,小!”
“他奶奶的!这么多把都是小,你是在逗老子玩儿呢!”肥壮的屠夫一脸凶神恶煞,一张口就口沫横飞,“老子还就不信了,再来!”
精致的骰子重重扣在赌桌上,不停地旋转,一群看众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两个筛子,看起来比两个当事人还紧张。
骰子越转越慢,直至停下。
胜负已定,看起来文文弱弱的书生对满脸横肉的屠夫微微拱手,眉目中尽是盛气凌人的高傲,“承让了。”
屠夫一看就是个脾气爆得很多主儿,奇臭无比的手气刺激着他简单的大脑,发达的四肢青筋暴起,满脸横肉都在抽搐。掏出别在腰后的杀猪刀,一刀劈下,把那质地结实的红木赌桌劈成了整整齐齐的两半!不愧是杀猪的老手。
事实证明,没本事还敢闹事儿的都不会有好下场的。
一刻钟后,鼻青脸肿,四肢瘫软无力的屠夫就被赌坊的打手拖了出去,浑身上下就穿了件大裤衩,其他的都被拿去抵桌子钱了,哦,包括他拿把祖传的饭碗杀猪刀。
围观的明月看得瞠目结舌,赌坊其他的人确实见怪不怪,大抵是这里每天都会上演这样的戏码,看多了也就麻木了。
小小的插曲一过,人们又三三两两聚在赌桌前。
“那张生手气怕不是被财神庇佑了,把把都赢。”
“我也觉得,这几天他天天来,大家伙儿都不敢跟他玩了。”
“唉,要是那匠生还在的话,说不定还能与他挣个上下。”
“真是可惜了,那也是个善良真诚的孩子,就是闹腾爱玩了些。”
“那混蛋真是个挨千刀的,连还未及冠的孩子都不放过。前些天我路过他家铺子,老夫妻生意也不做了,整天还浑浑噩噩的,啧啧啧,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他们夫妻俩中年才得了个儿子,就这么一个独苗苗啊,整天护着手心里,就这么被杀了,全尸都不留,换谁都过不去啊。”
“太残忍了,我听说心都被掏碎了。”
“何止,还有头和手脚,都没了。”
“我住在城东,我那边有个教书先生,也是被杀了,可怜家里都孩子才四五岁。”
“我听说那钟先生可是远近闻名的善人,唉,好人不长命啊。”
“家里没了主心骨,以后孤儿寡母可要怎么过啊?”
几个人挨着赌桌,嗑着瓜子,你一言我一语,在那义愤填膺。
下一秒,有人喊道:“哎哎哎,那边又开局了!”
“快快快,去看看!”
旋即,乌泱泱的一群人作鸟兽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