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书的终于忍不住鬼哭狼嚎起来,不停得求饶,姑奶奶,仙女的一通乱叫。
看着地上不停扭动的麻袋,犹自不解气地朝麻袋上踹了几脚,“以后最好别再让我看见你。”
半天之后,说书人才从麻袋里钻了出来,一脸血污,鼻青脸肿,身上也是青一块紫一块。看着空荡荡的黑巷子,吓得半死,赶紧爬起来,连酒都不要了,一瘸一拐地跑回了家。
裴松照半斜在窗棂上,轻持酒壶,墨色的眼瞳闪烁着戏谑,说明他看戏已经不止一时半会了。
玉琢的英俊容颜半隐在阴影中,清俊出尘,容止可观,望之俨然,皎如玉树临风前。宽松的淡蓝色长袍穿在他身上,欣长优雅,慵懒闲散之中更添几分魅惑与神秘,微挑的眼尾隐约带着丝阴骘之味,倒有些像是从地狱中走出来的修罗。
他半边身子几乎探出窗外,持杯的手微微倾斜,引得散掉的三两滴酒水落在楼下怒气冲冲走过的小姑娘身上。
滴……答……
“你是谁?”明月抬头,淡淡望着他。
男子一声轻笑,漫不经心道:“我还以为姑娘认得在下呢,毕竟刚才还在为我打抱不平套人麻袋。”
是一个很年轻,很好听的清润嗓音,仿佛还带着几分笑意。
这就是盗版男主?和她想象中很不一样。
看起来,不像阴狠的一宗之主,倒像是个纨绔的世家子弟。
她怔了一瞬,旋即垂下眼眸,不再去看楼上的人。
别问,问就是害怕紧张不知所措。
裴松照笑得一脸怪异,侧身一翻,落在明月面前。上前走了两步,伸出一只手,用拇指和食指捏住明月下巴,就像捏这一团小点心一样。
她刚要张口,那根冰冷的手指便轻轻摁住了她的唇。
“嘘。”他说。
他伏下身,贴着她的耳畔,气息冰冰冷冷,像冷血的蛇一样。
“为什么要紧张?”他说,“姑娘见到我,不开心吗?”
明月尽量表现得平静,她轻声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裴松照低低笑着,轻飘飘地说道:“来看戏啊!我不来,又怎么知道有人会这么喜欢我。”
明月僵硬地偏头看他。
“啊,”他叹道,“不过就只套了个麻袋,真是太便宜他了。”
他的气息很冰冷,冷到刺骨,语气却及其温柔,犹如情人在呢喃私语。
明月听得顿时头皮发麻。
半晌,他懒洋洋地直起身子,目光又恢复了懒懒散散的模样,“我最近正巧要下山巡视,还缺个跑腿的,我看你刚才揍人时,动作干净利落,挺合我心意的,有兴趣吗?”
!!!
明月并没有过多思索,当即痛快回道:“好啊!”
“咦?”裴松照又用食指挑起她的下巴,语气惊奇地问道:“你怎么这么爽快?我方才还在想,若你拒绝,我就直接把你敲晕带回去了。”
他的眼神看起来倒是有些失望。
明月:“……”
她礼貌又不是尴尬地看着眼前这个年轻的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