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炼,陛下让我给你传个话,要你参加明天的朝会。”皇后张嫣抱着太子说道。
“好吧!”
沈炼无奈地点头,“既然皇帝宣召,我就算躺在床上,也得去呀!”
看见他为难的样子,张嫣瞪了一眼,没好气地说道:“陛下要做百官面前封赏你,你居然很不情愿的样子!”
“是吗!”
沈炼瞬间来了精神,笑着说道,“你要是这样说,那我就可以坐起来了,赶快扶我起来。”
魏廷听见沈炼的话,突然想起来他说过那个,关于“扶我起来试试”的笑话,脸色一红,连忙对张嫣说道:“娘娘别理他,这人太无耻!”
“对!”张嫣笑着说道。
自从信王府事件之后,她经常过来看望太子,逐渐被沈炼和这十余位夫人同化,也变得荤素不忌。
皇后张嫣和天启小皇帝,都以为沈炼这是开玩笑,万万没有想到,他真的躺着上朝。
……
文武百官上朝,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幸好大朝会不是很频繁。
“相公,大朝会很繁琐,官员们整夜不睡,头天只进补一点营养品,更不会吃太多东西,半夜就开始从家里出发,到午门前候朝……”魏廷苦口婆心地劝解道。
沈炼伸了一个懒腰,疲惫地说道,“我这不是重伤垂死了吗?当然不能跟他们一样!”
魏廷翻了个白眼,没有说话,雪千寻看不过去,直接揭穿,“你吃得比谁都多,折腾起来要人命,还好意思说受伤?”
在外面的传言中,沈炼虽然杀了叶孤城,但是也油尽灯枯,命不久矣。
沈炼也很配合,每日都让府中的奴仆,把药渣倒在街上,又买了不少补品,除了他之外,雪千寻这几天越发的白白胖胖。
……
如今虽然已是正月底,但是凌晨的寒风还是很刺骨,夜色中,午门外候朝的众多官员身穿裘服,手中抱着暖炉,还在不停地跺脚。
顾谦身为文臣之首,当朝首辅,也得以站在城门口,这边寒风被城门阻挡,小了很多。
兵部尚书、监察院左都御史崔呈秀,站在顾谦身边,两个人同为魏忠贤党羽,虽然互相之间诸多摩擦,不过在平时还是保持着一团和气。
“顾相,袁可立致仕,南京兵部尚书一职……”崔呈秀向顾谦拱手,小声说道。
“崔大人放心,本官明白!”顾谦知道这是魏忠贤的意思,他自然犯不上去刁难对方。
“多谢顾相,有你支持,廷元出任南京兵部尚书一事,便十拿九稳了。”崔呈秀身边的刘廷元,出来行礼答谢。
“刘大人客气!”
顾谦点头致意,这件事他不会设置障碍,但是文官集团一定会尽力阻挠,绝不会眼睁睁看着魏忠贤独掌军权。
正在这时,鼓楼传来报时的钟声,午门外的文武官员,立刻按照品级,各自寻找自己的位置,文西武东,排队站立在左右掖门外。
接着锦衣卫打开左右掖门,众位官员迈步进入紫禁城,沿着金水桥,走到太和门外的广场。
天启皇帝因为身体不好,平时也很少举行大朝会,今天强打精神,注视着下面的文武百官。
没有多久,朝会进入正题,原南京兵部尚书袁可立致仕,崔呈秀举荐监察院左副都御史刘廷元,立刻招来文官集团反对。
大朝会又进入撕逼进程,天启小皇帝皱了一下眉头,抬头看了一眼天色,心中不免暗骂:“沈炼这混蛋,怎么还没有来?”
下面吵的激烈,天启皇帝昏昏欲睡,终于,沈炼这厮来了。
“此事稍候再议,宣沈炼!”天启皇帝打断下面的争吵,沉声说道。
“沈炼?”
“沈炼来了?”
听见天启皇帝的话,文武百官都心中一沉,沈炼不是奄奄一息了吗?
首辅顾谦虽然已经知道这事,心中也不免疑惑,沈炼难道伤愈了?
……
就在大家惴惴不安的时候,突然进来一群人,四名锦衣卫抬着一块门板进来,沈炼躺在门板上,脸色苍白,奄奄一息。
“嗯?”
天启小皇帝也愣了,这混蛋搞什么?
“臣沈炼……参见陛下……”沈炼费力的爬在门板上,虚弱地说道。
“爱卿有伤在身,免礼!”天启小皇帝没有揭穿。
“谢陛下隆恩!”
沈炼颤颤巍巍,勉强支撑起身子,坐在门板上,让旁边的大臣都揪着心,期望这厮动作太大,一口气上不来,便皆大欢喜。
等了半天,沈炼终于停下动作,大口喘着粗气,传旨太监开始宣读天启皇帝的旨意。
“……敕封沈炼为锦衣卫指挥佥事,从三品轻车都尉,授从二品镇国将军……”
这一连串的封赏下来,别说其他人,就来沈炼也愣住了,天启小皇帝这是下了血本。
沈炼晋升锦衣卫指挥佥事,只是从四品,上面还有指挥使压着,看上去没有多大实惠,可是北镇抚司镇抚使还空着呢?
还有从三品轻车都尉,实打实的武勋,非常难得。
这其中最无足轻重的,是武散官镇国将军,但是沈炼才一个五品千户,居然授予了二品散官?
再说了,散不散官,那还不是看人吗?
沈炼一个千户时,都敢杀镇抚使,这厮如今万一发疯,谁敢得罪。
“爱卿,朕明白你的心意,不必挣扎了!”天启皇帝面带微笑,对沈炼说道。
众位大臣也松了一口气,若是等这厮答谢完毕,只怕早朝就要散了。
“好了!”
天启皇帝来了精神,脸上带着微笑,沉声说道,“诸位爱卿,现在咱们接着议事,南京兵部尚书一职,不知各位有何提议?”
“南京兵部尚书?”
沈炼坐直身子,两眼放光,笑着说道,“臣保举一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