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退下吧!让我单独来会会他们这两位大高手,想来他们也不会匮乏这样的勇气!”
就在宋缺已经在所有人的围攻下,渐渐的生出搏命让其他人离去的念头后,忽然之间一声淡淡的的言语从对面幽幽传出,立刻四处的魔门高手们便迟疑了一下,停了下来。
不约而同的看向了出声的叶山海,不知道他这是为何。
但是他们见婠婠一脸微笑,而对面的宋缺与宁道奇一脸凝重,就知道这其中别有一番用意。
事实上,这一会叶山海虽然让所有人放下了对于三人的围攻,却是更让宋缺等人心中发寒。
只因在方才的那片刻中,宋缺作为今晚行动的带头者,原本已经做下了决定,那便是以他自己的性命为代价,不顾一切的为自己的儿子以及宁道奇打出一条活路来。
以他大宗师境界的实力拼死而为,完全可以做到。
只是如今叶山海提出来一人与他们放对的要求,无疑是给他们机会,也是为了打消他们撤退的念头。
毕竟,在不是必死的局面下,若是宁道奇与宋师道都不回头助力宋缺一起御敌,搏出一线生机,那么即使他们今日以宋缺性命逃离,那么日后心灵上也不免会留下难以弥补的破绽。
想明白前因后果后,几人都不由心中暗凛,这样的敌人,心机实在太可怕。
不过现在变成三人同进退,宋缺想到自己的伤势不宜全速掠行,那只会使他们更难幸免,只好摄心神,把希望放在三人联手之术上,与敌决一死战。
宁道奇和他心意相通,双目射出一往无前的坚定神色,领头踏上台阶,来至大门处。
叶山海缓缓转过身来,俊朗的脸容露出一丝令人莫测高深的笑意,油然道:“两位看来是要作那垂死挣扎了,不过你们的伤势可瞒过任何人,怎瞒得过我这个渐渐摸到天人合一境界的人,透过表象,我不但可看清楚你们身体的状况,更可看到你们心内的恐惧。”
锵!
闻言,宋缺掣出宝刀,仰天笑道:
“大言不惭,边不负你方才的话可是当真!”
从容对抗宋缺发出的刀气,叶山海淡淡道:“你们若能杀死我,再问这问题不迟。”
宋缺皱眉道:“找谁去问?”
叶山海微笑道:“若你们能把我杀死,即便魔门没有立时军心涣散,再无力抗拒正道联军,也会因为大宗师境界高手的后继无力而无法追杀你们。
那时你们要什么,怎到婠婠不答应。”
三人暗呼厉害,叶山海提醒三人此一实情,是要迫三人决一死战,不作逃走的打算。
否则三人若分散逃命,必有二人可脱出他的魔掌,那时候彻底失去对抗魔门希望的他们必然会抛弃大军离开。
一时间宋缺双目杀机大盛,勉力摧发刀锋透出杀气,不过由于顾忌体内的伤势,顶多只有平常五成的功力,连自己也晓得不能对叶山海构成任何威胁。
他冷笑道:“看刀!”
他口说看刀,实际上全无动作,只是加重催发刀气,把对方锁牢。叶山海像把他看通看透般,不被他言语所惑,继续淡定的缓缓道:“技止于此么!”
宋缺感到斗志正不断被削弱,可是对方依然不露丝毫破绽,尤可惧者是这魔头真的像与天地合为一体,令一向悍勇的他,竟无法主动攻出第一刀。
如此魔功,确已达他与宁道奇之上的惊人级数。纵使两人没有受伤,单对单恐怕也只有饮恨收场之局。
在这面对生死的时刻,宋缺心境逐渐平复下来,精神缓缓提升,狂喝一声大刀化作劲芒,划过双方间两丈许距离,照叶山海面门击去。
宁道奇则朝叶山海左侧抢去,双手掌力变化,牵制叶山海为宋缺助攻。
至于宋师道,原本以他级数对上叶山海已是勉强,此前大战受伤不浅,更是没有了资格,此刻也只能在外围紧张的防卫,沦为看客。
只见叶山海一动不动,似是对两人的夹击全不放在眼内。忽然间叶山海全身袍服无风狂拂,整座帐篷立即陷进一个风暴里,最奇怪是所有家具与魔道中人全不受影响,两人却像逆风艰苦前进,耳际狂风呼啸,全身如被针戳般刺痛。
这赫然是叶山海已经融汇了风之领域的无极力场,如此魔功,确是骇人听闻。
宋缺大刀劈至。叶山海像一块木板般微往后仰,这一刀登时劈空,心叫不妙时,叶山海在背脊离地只余尺许之际,忽然把身子扭侧,一足柱地,身子回弹,另一足向宋缺小腹闪电踢来。
宋缺因伤势牵累,根本无力变招,更想不到叶山海的实力厉害至此,完全超离他的想象,刀势已老下,避无可避,正要硬捱叶山海可能令他送命的一脚。
见状,宁道奇横移过来,硬撞肩头将他送离险境,散手八扑齐出,力挡叶山海的杀招。
岂知叶山海竟能在宁道奇封挡前不可能地疾缩回去,这般的防守招数,肯定尚有厉害后着,以宁道奇作战经验的丰富,应变的灵活,仍失去方寸,不知该选择进击还是后撤。
叶山海在宁道奇犹豫间滚至两人上方处,接着四肢扩张,左右脚分向宋缺右耳侧和宁道奇面门踢来。
宋缺心知要糟,刀发而无功,必会引发他体内伤势,两人要挡叶山海这两脚并不困难,问题是必被叶山海硬将两人分隔,那时只要他全力攻打其中一人,凭他可怕的魔功和难以揣摸的招数,必可重创他们之一,余下另一人亦只有待宰的份儿。
宋缺把心一横,闪电疾移,同时矮身避过叶山海的左脚,往叶山海胯下刺去。
宁道奇见状急忙配合,暗捏掌刀,双掌齐往叶山海切去,只要能接触到对方左脚,最理想是把叶山海硬从空中扯下来,至不济也能将他留在半空原处,让宋缺能对他展开刀势。
哪想得到叶山海哼一声,落往厅堂的大门处。两人骇然转身。叶山海从容自若的拦着大门出路,道:“各位这些年有些蹉跎了!”
事实上两人施尽浑身解数,仍沾不着叶山海半点边儿,早难受得要命,负伤的身体更是血气翻腾,差点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