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酒店(捉虫)(1 / 1)古代农家的上进生活首页

翌日精神奕奕的四人各自安排好自己的行程。    活泼好动的陆永安表示想要出去打探各个有名的学子的信息。想要知道他们强有力的竞争对手是谁。他非但自己要去,还硬要拉着其他三人一块去。    赵家康和张学敏表示希望在家继续复习,不想掺和这些事情。陆永安只能一直缠着思永,让他陪着他一起去。思永我想了想,平日里该复习的他也都复习了,也不纠结这一时半伙便同意与陆永安同去。    清风酒楼是安平县最大的一家酒楼兼客栈。正值赶考的时节,安平县各地赶考的学子,大多集中在清风酒楼及其附近。平日里会有许多学子在酒楼里结交朋友,参加文会,交换信息。可以说,赶考的时节,是清风酒楼最热闹的时节。    思永与陆永安进入酒楼之后,并没有急着去结识各个学子,而是点了杯清茶,坐在酒楼一角。安静地听着各个学子的交谈,仔细的观察着各个学子的人品。    “听闻云山书院的李子文此次也要下场,说不得案首就要落在他家了。”一位学子说到李子文脸上少不得露出钦佩的神色。    另一名学子很不服气,开口辩驳道“那可说不准,虽说李子文年少成名,但到底因为守孝耽搁了三年,谁知道他这三年会不会落后于他人?想我白鹿书院的季云白季师兄素有英名,各个夫子都夸赞不已,我看案首之名也未必不能角逐。”    “你们说的李子文与季云白的确是此次案首的潜力选手,可你们莫要忘了,青云书院的陆永安学子呀。”    一旁喝茶的陆永安,猝不及防听到自己的名字。一个没按耐住,一口茶喷了出来。    思永好笑的轻轻摇头。到底是个小孩子,一点也不淡定。    “这陆永安是何许人也,怎能跟素有才名的李子文和季云白相提并论?”并不清楚陆荣安是何许人也的学子面露疑惑开口问道。    “大家可知我安平县有一大户陆府?”提名陆永安的学子也不含糊,开口介绍陆永安的家事。    “知道知道。”众学子附和。    “众所周知,陆老爷子曾官任从五品的知州。那可是正儿八经的进士出身。而现任陆老爷虽说去经商,身上也是有举人功名的。即便是我们的县令,见着他们陆家也是不敢摆谱。生在这样的一个家庭,这陆永安即便是耳濡目染,那所知所学的也比普通学子不知多了多少倍。更不要说他年少机敏,不过十四岁的稚龄便已能下场了。听闻青云书院的夫子对他多有赞叹,所以我很是看好他呀。”    “没想到这一众学子中还有崇拜你的人呀。”思永低声打趣陆永安。    陆永安的双颊透红,倘若身边是别人,他必也不会如此羞涩。只是身旁坐着的是苏思永。要说他长这么大有对谁服气的话?那必定就是苏思永了。    虽说他只不过是个农家子,却天资聪慧。只是短短两年的时间就已追赶上他数十年的刻苦学习。偏偏还让他不能望其项背。至少在他的心中,他是不如苏思永的。他自问,倘若让他生在苏思永的环境当中,他是做不到如此这般淡定从容地安排好亲人的生活,又不与自己未来产生冲突。    只是,虽然他认为自己不如苏思永,却也不会在面上表达出来。    “那可不,小爷我是什么人,那什么所谓的李子文,季云白必定是不如我的。下了场,我可要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好不有志气。    “不过话说回来,思永你觉得你能拿到案首吗?”    “那可说不准,正如你所说,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我切不可有丝毫大意。虽知你自信,但也不可盲目自得,案首于我而言,只是虚名,只要我能考上秀才,这才是最实际的事情。”    思永一向是个务实的人。虽然他相信自己获取秀才之名如同探囊取物。可若是要让他在这么多学子中取得第一名,他却是不敢打包票的。不说陆永安以及前面学子提到的两人。就说赵家康,张学敏,哪一个不是才华横溢之人?    “切,不过是个胆小鬼,还案首于你而言是虚名,说得你好像已经拿到了案首一样?可别到时候连秀才也考不上,那可就徒增笑柄了!”坐一旁听到苏思永与陆永安谈话的一名学子嗤笑道。    素来文无第,一武无第二。这名学子过分谦虚,倒是显得他十分的虚伪。想他张炳生就是看不惯这样的人。这么多年科考下来,他最讨厌的就是这些少年考生,看着他们意气风发他就不是滋味。偏偏还是个他认为虚伪的,若不是这样的人,他何至于蹉跎至今日还未能考上一个童生。实乃此人性格太偏激也。    “前辈所言极是,是小子孟浪了。”听到有人嘲笑他,苏思永也不生气。有什么好生气的呢?别人说的也是实话,只是他素来不爱争这些,只是喜欢安生度日罢了。    只是往往有些时候你想平静度日,别人却偏不会如你所愿。    张炳生也是个轻狂的性子,而思永的这个回答让他如同一拳揍到棉花团里一般无力。这更是让他心里面憋屈。为什么不反驳他?让大家都看看少年学子是个什么德行,这样他怼起来才能更有力嘛!    “啧啧,明明不过是个少年郎,却偏偏一副老气横秋,无端让人觉得一股暮气沉沉的样子。我看你不如回去再多读几年书,人都读傻了。”    “小子不与你争辩,不过是不喜横生事端。这并不代表着我怕事,或是任由人侮辱,而不反驳,请你向我道歉!”思永的语气也硬了起来,他性格平和,不代表没有脾气。    “想让我道歉?行呀,我出上联,倘若你能对出下联那我就向你道歉。”张炳生也很硬气。    他们这一桌的争执很快引来了其他学子的关注。大家纷纷聚拢在他们周围。    “好啊,我替这位小哥答应了!”好事者纷纷应和。    思永一看今日之事不能善了,也不打算再回避。他也是有文人气节的,都被人打脸上门了,哪里还能轻轻放过。    一旁的陆永安也摩拳擦掌:“思永,答应他,我相信你!”    既然如此,思永深吸一口气,拱手摆礼:“那小子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找上门的麻烦你躲避有什么用呢,只会让别人轻贱了你,不如迎难而上。    张炳生眼骨碌一转:“好,你听着 ‘望天空,空望天,天天有空望空天’”    一旁的学子听到这样的上联,个个面露沉思之色。    “求人难,难求人,人人逢难求人难”思永不假思索。    “这有什么难,我也想到了!”陆永安也不甘寂寞。    “过年苦,苦过年,年年苦过年年过”    “水有虫则浊,水有鱼则渔,水水水,江河湖淼淼。”张炳生张口又来    “木之下为本,木之上为末,木木木,松柏樟森森。”思永脱口而出。    见得连连两次都没有难到思永,张炳生有些气急败坏。倒是一旁看热闹的学子反倒是看得热血沸腾。这种打脸不成反被打的戏码是多么地激动人心呀。尤其是两个小少年才思敏捷,江山代有才人出。    不愧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啊。有心人纷纷感慨。    “一人是大,二人是天,天大人情,人情大过天。”张炳生又想出一联。    思永不欲与他再多过纠缠,直截了当:“上钩为老,下钩为考,老考童生,童生考到老。”有事没事别愤青,否则就不要怪别人打脸。    张炳生恼羞成怒,他此生最恨别人说他考了这么多次,连童生也未考上。现如今被思永直当当地挑明,到底脸上挂不住,一怒之下拂袖而去。留得一众看客,哄堂大笑。    张炳生离开了,众学子见没有热闹可看,便也各自散去。但是念及刚刚的比试,却也意犹未尽。    陆永安哈哈大笑。笑完之后惊奇的看着苏思永:“看不出来呀思永,我一直以为你是个老好先生,没有脾气呢。却不曾想今日如此霸气侧漏,真真是大快人心,妙啊妙啊!”回味起此前的争执,陆永安觉得真是妙不可言,原来苏思永也是有脾气的人。    苏思永翻了个白眼,至于吗:“为什么你会觉得我是个没脾气的人?倘若我没有脾气,早不知道被苏家那一众老小被欺负成什么样子了,还能由得我去提分家?你也不想想,我是能让人随意欺负的人吗?只是我的本性,不愿多生事罢了,但是谁要是犯在我的手上,我也不会放过他的,只是刚刚那人性格有些偏激,我若不激他一激,大抵就要牵扯的没完没了了。”    想到曾经思永行事的种种。他才蓦然反应过来。苏思永他并不是一个软柿子,他有自己的底线。只要在底线内,他并不会与你多加计较,倘若超出了底线。那你就得掂量掂量。    这样的性子,陆永安沉思。也不知这是好是坏。不过大抵好处多过于坏处吧。    后来的几天,陆永安再拉思永出门的时候,思永便拒绝了。上一次的出风头,让他到底在一众学子中有了点名声。只是这名声到底是好是坏的却是各人有各人的看法了。思永不欲再去掺合这些事,他只想安安静静的,在最后几日中,好好备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