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贪官许是恶人自有天收,早早的便罹患恶疾去世。
所以他便将满腔怒火对准了珉阳,以流浪孤儿的身份通过了长公主府死士的选拔,艰苦训练、忍辱负重多年,终于等到了复仇的机会。
珉阳谋划刺杀事件是为做戏,却殊不知其中有人是真的想要趁机夺取她的性命。
这波反转勾起了众臣的八卦之心,情绪也跟着忽上忽下的。
珉阳这回可是栽了个大跟头,被自己养的鹰啄了眼,不仅要她的命,还出卖了她。
可是,长公主和太子妃有什么仇怨,她为何要刺杀太子妃呢?
众人正觉疑惑,钱氏和另一个刺客被带了过来。
那刺客也是个没骨气的,一听前面那人招了,便也跟着全都招了:“是长公主派我刺杀太子妃的!”
珉阳当然不承认:“不知是何人意图诬陷本宫,但此事简直是一派胡言!本宫与太子妃一向交好,为何要大费周章的刺杀她?”
云太妃冷冷道:“是么,你当真没有理由杀太子妃灭口吗?”
云太妃说着,大步上前,一把拽过了温承衍。
温承衍不明所以,只见云太妃一不做二不休,伸出双手抓住被划破的衣襟处,用力一扯。
刺啦一声,温承衍的衣裳被撕开,露出了胸膛的肌肤,只见他的心口处有个淡绿色的纹身,看模样似乎是一株花草。
温承衍大惊,忙裹着衣服向后退去。
珉阳更是被气的七窍生烟,护在了温承衍的身前:“云太妃,你都多大的年纪了,竟公然戏弄我儿,你还要不要脸!”
云太妃却根本不理会珉阳的叫骂,而是看向钱氏:“可都看清楚了?”
钱氏满脸的震惊,不可置信的瘫坐在了地上。
盛帝不明缘由,又心急又好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皇后似乎也是知情的,低声道:“圣上,此事事关皇室颜面,先将众臣遣散吧!”
盛帝正要答应,忽听钱氏带着哭腔大声喊道:“圣上,皇后娘娘,珉阳长公主伙同定国公妾身,请二圣为妾身做主!”
钱氏此言一出,四下哗然。
珉阳又惊又怒,温承衍又懵又愣,众人被皇室秘辛吓到,硬生生的忍着不敢吭声,视线在几人身上来回打转。
钱氏毫不在乎旁人的目光,眼神越发坚定:“圣上,皇后娘娘,妾身受辱,令皇室蒙羞,无颜苟活,愿以死明志!但请二圣为妾身做主,还妾身一个公道!”
钱氏说着,忽的起身冲向了一旁的柱子,狠狠地撞了上去。
虽然有宫人拉住了她,但她的额头还是磕破了,鲜红的血液顺着苍白的脸颊滑落,甚为骇人。
皇后吓得站起了身,惊道:“颜御医,快去看看太子妃!”
颜苒赶忙上前,用伤药为钱氏止血。
钱氏面白如纸,无声的流泪,虚弱的哀求道:“皇后娘娘,就让妾身去了吧!”
云太妃立时怒道:“太子妃,你做什么寻短见!竟然有人胆敢藐视天威,侮辱太子妃,愚弄太子,才是真的该死!”
云太妃说着,恶狠狠的盯着珉阳和温承衍。
温承衍赶忙辩解道:“圣上,不知太子妃为何会有此误会,但臣从来没有做过这种事,请圣上明鉴!”
钱氏已然将事情张扬出来,这会儿若是遣散众臣,反倒惹人揣测纷纷。
所以不如当堂审理,将事情弄清楚,也省的这些人瞎猜瞎传。
盛帝便道:“你们既各自有理,便当众对质吧!”
钱氏挣扎着起身跪地,将事情始末缓缓道来。
那日,珉阳说会帮钱氏请来太子,钱氏便等在房中。
不多时,太子果然来了,并急不可耐的临幸了钱氏,似乎是中了药。
过程中,钱氏昏昏沉沉,其实也是受到了迷香的影响,记忆有些混乱。
但不知为何,她的脑海中却总是浮现出一株花草的模样。
先前,颜苒逼迫钱氏仔细回忆那日的所有细节,她虽不知为何会有这种记忆,但还是依照记忆将花草的形状画了下来。
如今看见温承衍胸前的纹身,她恍然大悟。
那日两人欢好,温承衍的纹身一直在她眼前晃来晃去,所以她才会有此记忆。
温承衍问清了那日的时间地点后,却是松了口气,笃定道:“圣上,臣那日一整天都在翠微楼,岫玉姑娘可以为臣作证。”
虽然逛青楼这种事并不光彩,但与侮辱太子妃相比,就不值一提了,是以温承衍没有犹豫的就说了出来。
盛帝道:“既然如此,去翠微楼查证一番就是。”
如果温承衍一直待在翠微楼,就不可能与钱氏受辱一事有关。
这时,有官员出声道:“圣上,今日安阳府传来的城中事记录道,翠微楼的岫玉姑娘突染恶疾,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