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二愣愣的看着神情悲悯的主子,一时间弄不清楚主子到底想做什么。
“那主子是让暗二袖手旁观?”跪在地上的暗七企图寻找存在感。
谢允南凌厉的眼神射向暗七,声音不怒自威,道:“她一个孤女行走于世,万般艰难苦楚,你若是看到,却想高高挂起?”
暗七:“???”
暗二偷偷瞄了一眼被训斥的暗七,快要憋不住笑了。
再看一眼暗六,只见他低着头,肩一抖一抖,看上去憋的快晕厥过去了。
谢允南声音听不出一丝波澜。缓缓地开口:“我便是这般教你的?”
“主子平日里的教导都叫你吃进狗肚子里了!”
没等谢允南开口再说话。暗二立马先声夺人,随后再看向谢允南说:“主子。我现在快马加鞭赶往东离。林姑娘孤身一人在东离那么乱的地方,这是个人都看不下去啊!”
谢允南的目光盯着一处,唇微微抿起,轻轻地说:“嗯。”
暗二麻利地起身,顺便拖走了笑抽筋的暗六和跪麻腿的暗七。
按暗二的话说,此刻不走,等着主子把自己扔进暗堂领罚吧!
被提着的暗七回过神,挣扎着道:“我又回去。我还没向主子谢罪!”
暗二翻了一个大白眼,直呼暗七是个蠢蛋!
“你脑子是被驴踢了还是被猪拱了?主子心情不佳你看不出来?上赶着被罚啊!”
“主子……心情不佳?”
看着暗七呆呆傻傻的模样,暗二的眼角直抽抽,她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这货武功跟自己不相上下却排名查了自己一大截!
原来脑子不好使!
暗六看不下去,一把拦过暗七的肩,道:“你且听她的吧。咱们几个当中也就她能摸到几分主子的心思了。”
暗二撇了一眼暗七,语气凝重。“切勿作死。”
暗七:“……”
暗六:“……”
屋内。
谢允南的眉微微蹙着。
案上放着一封信。
信上写道:谢君见字如面。小生不才,偶遇佳人。无奈小生嘴拙,惹得佳人不喜,听闻佳人与谢君乃是故交,特此拜信一问。多有讨扰,勿怪勿怪。
佳人名曰九歌,有钟灵毓秀之姿。晓医术,亲禽兽。小生曾以苦茶奉上以作谢罪之礼,怎奈何弄巧成拙。
九歌曰:不喜喝茶,不喜写字,不喜读书,不喜女戒女训。
小生今日才知谢君左右出九歌之妙人,倍感惊讶。
……
“不喜喝茶,不喜写字,不喜读书。”
谢允南喃语。因为他从未从林酒酒口中听过半个“不”字。
谢允南无法想象林酒酒说这句话的任性肆意。在他面前,林酒酒始终像一只幼崽。
原本他一直以为是林酒酒误会了,误会了自己想庇佑她的心思,这也是知道她逃了,却没有立刻去找她的原因。
谢允南有气的。
气她辜负了自己的好意。气她的不识好歹。
可是谢允南现在知道了,好像从一开始就错了。
“彼之蜜糖,已之砒霜。”谢允南头一次破天荒地生起无力感和愧疚。
原来一直以来自己都在强加意愿于人。自以为,自以为,甚至连最起码的尊重都没有给予,尚未询问过意愿,就擅自替别人决定了人生。
谢允南蹙蹙眉,那张好似山巅雪的清冷面颊染上一丝羞恼。
谢允南惯抬眉,烧掉信,此刻烛光惺忪。
似山城的晨雾,一举一动都沁润着仙气。
“那就去找你吧……”
“皇上要见我?”
“我的小道消息向来准的很!”
白菱华笑眯眯的说:“小九儿你不必担心,父皇最是宽容大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