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赫愤恨一般看着,双拳紧握,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似是欲要把对方挫骨扬灰,偏偏朴英无所畏惧的又是一笑,问,“怎么玩法?”
拳击是有规则,可决斗不同,特别是男人之间的决斗,尽管结局已定,没什么好争抢的。
关赫下巴一抬,说道,“像他们一样!”
朴英回身看了眼消失门口的那几人,领会到意思,关赫是想把他也打到爬不起来。
“好!”
他点点头,再一次露出让人可恨的笑容。
愤怒是一种强烈的兴奋剂,它会把人的力量无限催大,把人由一个正常形态化为一头危险猛兽。
就如同现在的关赫,他从昨晚到现在已打了好多场,是个正常人都会乏了,可因此时面见至恨仇人,不再感觉疲惫,倒是双眼猩红,发力凶狠,招招不留一丝余地。
他本就身手极好,再有现在身份的原因,哪里有人能与之多过几招,而朴英,他不仅身体高大健硕,也一向热爱拳击散打,闲下来时更没少跟专业人练习,才能在此刻,躲过了多次致命攻击。
“她的初吻初夜都是我的!”
关赫没有立即讨到便宜,便拿曾经过往刺激淡定的朴英。
“关总是在炫耀么?”作为知晓这一切的朴英毫不在意,鄙夷反问了他,并还击道,“阿桥选择的人是我,爱的人是我!将来生儿育女,相伴到老的也是我!这才是重要的,不是吗?”
他说得对,说的很对!
所以恼得人气急攻心,又是几个连杀动作,终让身手略低一筹的朴英吃了拳头,跌倒地上。
关赫眼见他决然爬起,满不在乎的擦了擦嘴角血迹,心中火气并没消掉一丝,继续发狠出招,换了近距离缠斗,嘴里恨恨说道,“你以为她真爱你啊?你就是我曾经的替身!她爱的是我!阿兰爱的是我!”
掺了一丝悲悯的嘶吼,让拳击台下的人感到意外,也昭显了有多恨、多悔,多有不甘。却是这种打击人心的话语能唬住雷柏霖,到了朴英这里不再起一丝作用,他躲避凶猛的攻击,嘴中坦然回道,“阿桥爱谁,她心里清楚!”
是啊,罗桥若不清楚,怎可能会跟朴英同居。她这样的女人,八年都不愿意接受男人,做了如此决定,既是奋不顾身了一回。
可为什么?她为什么就不能为他做到这般?为什么跟他就得需要他的设计,他的逼迫??这到底是为什么!
关赫更是怨恨交加,他不甘心不情愿,不想认清如今的现实,尽管连他自己都觉得可笑。他不再说话,使出浑身解数,把一股脑的悲愤怨气全数加于朴英这个对手身上。
寻常规则中的三分钟一回合,两人毫无根据的激烈缠斗着,足足打了三十多分钟。
子良独自站在台下,见两个高手过招,全无防护,心里甚是担忧,在思虑许久后,终退去了一旁角落。
关雎儿带人匆匆赶来时,朴英脸上已带了几许伤,关赫也被伤到了。她当下又气又恼又心疼,还感觉丢脸丢份,立刻令几十个壮硕保镖蜂拥而上,把缠打在一起的两人分去了拳击台两侧。
“都给我滚开!”关赫已打红了眼,嘴里斥骂着,出手击退了围困自己的人,欲要再上前去,被关雎儿倾身拦住,她吼叫道,“关赫,还有完没完了?你丢不丢脸?”
到底是顾忌自己亲姐,关赫没有硬闯过去,强压着满腹怒气,喘息回道,“让你的人把阿桥还给我……把我的阿桥还给我!否则我弄死他!”
如此威胁的粗柄话语,简直像极了孩童在争抢心仪玩具,关雎儿一时听呆了,听火了,更是不置信的看向亲弟,看他那张因悲愤而扭曲的脸竟写满认真。
朴英闻言却是愤怒到笑了,他隔着阻拦自己的人,对关赫说道,“阿桥是人,她有选择的权利,现在她既已选了我,便是我的女人,若要我把她还给谁,就算是死,我也不答应!”
他面对恐吓丝毫不惧不怯,他舍掉了性命不顾也要表明跟罗桥在一起的决心,关赫再次被激怒,欲要绕开亲姐过去,终被一句话止住脚步。
“需要我把罗桥也带来吗?”关雎儿从后问道,见关赫停了下来,她继而又说,“当着你的面,我把她这个罪魁祸首一分为二,你们不偏不倚的一人一半,如何?”
此话说得人心头惊凉,所有人听后都乱了呼吸。
“大关总!”
“你敢!”
朴英和关赫相继脱口而出。
关雎儿刹那变脸,露了不常有的阴冷眼神,站到两人之间,转头看向自己亲弟,淡漠又低沉的回道,“你猜,我敢不敢!”
此话一出,敞亮的拳击场更是没了一丝丝响动,在场众人皆都脸上变色,包括朴英,包括关赫,他静静杵立着,对望自己亲姐,两种近似的眼神,沉默间,已来回交涉了许多隐忍和愤怒。
关雎儿不是一般人,或者说是,除了没有关赫天赋异禀般的头脑,她也是能做到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若是真把她惹急了,可什么事都能做的出来。
关赫从来知道这一点,同样,他也知道,他不能跟她翻脸。
因为,她是他世上唯一的,也是疼爱守护他至此的亲姐。血浓于水,骨肉至亲,是人之常情中的一大防线。
“阿英阿英!阿桥来电话了!阿英阿英!阿桥来电话了……”
温柔清爽的女音突然响起,在这连汗珠落地都能听到的时刻,拳击台一角的来电铃声终让一切平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