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钦心中放下一块重石，好歹，他明悟了孽神的身份，却并没有任何反感，若非孽神，他早就死于非命，哪里还有现在。

“那家师呢？”徐钦脑海浮现那贯穿仙域的那一剑。

“剑去了别处仙域，想必千年内不得回来。”无当仙王目露赞许，对徐钦点了点头。

“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有了这般实力，可以力抗玄仙，想必一般的玄仙也无法和你抗衡。”

“都是家师的功劳。”徐钦谦虚说道。

“非也，若非你自身的天资，也做不到如此。剑倒是逃的飞快。”无当仙王哑然失笑，摇了摇头。

徐钦面露疑惑，看样子剑和无当仙王的关系不错。

无当仙王笑着解释：

“剑当年答应过我，守护太一仙域直到找到人传承他的衣钵，才可离去。”

所以我是被套路了？徐钦忽然想明白了这一点，不过仍有不懂的地方：

“那为何是我？仙王您又为何无法守护仙域？仙域之敌又是……？”

“你当整个仙域只有我一个仙王吗？还有一位推算大道大成的仙王，在推算出你之事后，便闭关不出了。”无当仙王看着徐钦。

“徐钦，你可知何为无当？你可知道为何我敢硬撼天道？无当便是不对称的意思，我一人在漏斗之下，随时可以将漏斗中装的水全部倒出，天道用的力量和我用的力量几乎一样，只不过天道如今不舍得用它的力量罢了，所以哪怕蛛神快要将太一仙域翻了，它也没有出手，因为天道即将死了。

“至于仙域之敌，我想你在没来这里之前肯定见过。”

徐钦皱眉思考，八古是生灵之敌，对仙域很明显没有兴趣，只是为了吸食生灵力量，仙域之敌又是什么呢？在苜蓿星，有什么会在这边也遇到的呢？

徐钦忽然想起了剑斩开黑吞的那一幕，目露了然看着微笑的无当仙王：

“黑吞？”

“是的。”无当仙王点点头，“黑吞的力量，天道都无法抗衡，无法修补，被黑吞吞噬的人，便是彻底死了，连轮回都入不得。”

“所以，因为仙王您用的也是仙域，也是天道的力量，所以根本无法抗衡黑吞。”

“徐钦！你在说什么？！师父仙域无敌，怎么可能无法抗衡黑吞？！”一旁的紫衣女修，无当仙王二弟子关珊不忿地插嘴道。

“住口。”无当仙王摆摆手，“为师确实无法抵抗黑吞，为师的无当大道，只能用最大的力量，是仙域力之极尽，却没有天道的万能，关珊，你先出去吧。”

无当仙王似是不悦，关珊的身影随着其话语落下，便消失不见。

徐钦没有在乎对他瞪了最后一眼的关珊，反而难以相信询问道：

“仙王，这黑吞由来您可知晓？”

“不知，只知黑吞目前仅有剑能抗衡，剑每次也只能对黑吞劈出一剑，不过却削了其八成的威能，顿了其三成的速度，否则太一仙域恐怕早就灭亡了。”

徐钦点头了然，闭口不言，等着无当仙王的话。

无当仙王见徐钦没了疑问，娓娓道来：

“想必，你们也对八古的事感兴趣，可奈何，我并没有活那么多年，也只是知道细微罢了。”

“相传，在八古之前的太古有一神，其名为饕燧，其形为蛇，太古被饕燧所统治，无人出其右，能与其为敌。但饕燧并非邪恶滥杀之神，其统治时期，万族祥和平安。但饕燧似乎知道太古将有一灾，于是某一日不再出现，于是其麾下经过漫长的等待终于开始内斗，打得天崩地裂，星河斗转，最后纷纷出走，去往别处的大千世界。自此，原本繁盛的太古时代截止。

“而后，八古便逐一出现，时间便进入了远古，八古据推测是饕燧的子嗣，却不知饕燧是和哪一存在孕育而出。饕燧至今都未出现。

“因为八古的出现，远古一直都在乱战，人族自太古开始小心繁衍，在远古有了一小点规模，此时遭受重创。就在那是，第一位人皇途亓出现，以大能耐保住一脉，远离了战斗中心慢慢发展，待八古乱战过去，一代代人皇传承，在上古时期人族达到了巅峰。

“但是，八古并没有全部死去，一直盘踞在虚空外，或者灰道中，时不时会有古神来到生灵处吞噬生灵之后再离去。而让人皇束手无策。

“就这般，一直纷纷扰扰到了现在，古神开始慢慢愈加频繁出现，直到今天蛛神直接暴露在太一仙域，可不谓不嚣张。可惜如今最被古神喜欢吸食的人族已经相当薄弱，不似当年那般，仙帝层出不穷，哪怕比不上全盛时期的古神，也能够给残缺的古神震慑。”

徐钦听完无当仙王的述说，明白了事情脉络，心中对第一个被打残的孽神感到一丝悲哀。

不过看样子，崩坏时代真是多灾多难，八古有、黑吞有，还有时代本身在衰竭，万物生灵都没有未来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