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睿文看着眼前的孙女，脑海中这大半年来的事情如过电影般一幕幕过去，他一时竟有些紧张和愧疚。

当年云欢情还没出生的时候，云昊天在外边有人的事他就已经知道了。那时候对穆雅晴这个儿媳妇也不见得多喜欢，只是碍于云欢穆这个长孙在，对她们还算和善。

后来云欢情出生，是个女儿，穆雅晴还执意要给她取这么个名字，好好的大家闺秀，倒显得不伦不类，他是不喜的。

他当时是盼着姬月霜能生个儿子的，这样依云家和姬家的实力，几乎都可以预见这孩子顺风顺水的一生。

可她也生了个女儿。

如果不是穆雅晴当时闹得太难看，他大概还是会留这一家三口的，毕竟是明媒正娶的，还有养了几年的亲孙子。但当时他是真的被闹烦了，加上姬月霜也年轻，再生就是，要走就走。

谁知当年一念之差，就走到了如今这个局面。

儿子被下药，儿媳被害死，孙子孙女在他有意无意的过错中，也堪堪留了条命，却是不愿再跟云家沾染任何关系了。

想到当年在云欢欣和欢情之间，他竟然还选择维护云欢欣，就觉得自己可笑的不行。

他对这丫头确实差的可以，没养过，没帮过，除了恶语相向过，亲爷孙却比陌生人还差。

落到如今这一步，有时候他都觉得自己活该。

云睿文微微偏头，看着跪在不远处的儿子，还有墓碑上的前儿媳，有一瞬间他都在想，这是不是报应。